佟麗雅夾了塊沒刺的魚肉放進她碗裡，“慢點吃，彆紮著。”
何雨水嘴裡“唔唔”應著，吃得滿嘴流油，惹得文麗直笑：“這丫頭，跟我一個樣，見了好吃的就沒夠。”
酒過三巡，桌上的菜見了底，婁曉娥又端出碟醃黃瓜，脆生生的酸氣飄開來，解了不少膩。
“還是曉娥家的醃菜地道。”
何雨柱夾了一大口，嚼得咯吱響，“比我醃的強，回頭得跟你學學。”
婁曉娥白了他一眼：“你這笨手笨腳的，學不會。”
何雨柱往嘴裡又塞了口醃黃瓜，含混著笑：“笨手笨腳咋了？我家於莉會啊！讓她跟你學，回頭醃好了分你半壇，就當拜師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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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莉在旁笑著擰他胳膊：“就你會盤算。”
轉頭卻對婁曉娥說，“還真得跟你學學，你這黃瓜醃得脆，還帶著點甜，我每次醃都發蔫。”
婁曉娥夾了片黃瓜遞過去：“不難，就是得用剛摘的黃瓜，晾半天水氣，再用花椒水浸著，壇子得封嚴實了……”
說著忽然想起什麼，“對了，我那壇子快見底了，明兒讓柱子去我娘家拿點，正好讓於莉嘗嘗。”
何雨柱立刻拍胸脯：“沒問題！明兒就去，順便瞅瞅你家那醃菜壇子是不是也有年頭了——說不定跟那梳妝盒似的，是個老物件呢！”
“去你的，就知道惦記我的老東西。”婁曉娥笑著把空碟往他跟前推了推，“再吃點，堵上你的嘴。”
滿桌人都笑起來，湘茹低頭抿著汽水，聽著他們說笑，嘴角彎起的弧度裡，也沾了點醃黃瓜的清爽甜意。
婁曉娥又往於莉碗裡夾了片醃黃瓜，慢悠悠道：“這方子是我媽傳的，她一輩子就愛琢磨這些吃食。”
說著抬眼看向何雨柱，眼神裡帶著點說不清的意味，嘴角勾著笑，“我媽姓譚，譚家菜的譚。”
何雨柱正嚼著黃瓜，聞言猛地頓住，他放下筷子，眼睛亮得像沾了油星：“謔！這可是李鬼遇見李逵了！”
滿桌人都愣了下，何雨柱又笑著擺手：“不瞞你們說，我們家老爺子年輕時候在大飯莊待過，常吹噓自家得了譚家菜的傳承。
其實啊，也就學了點皮毛，跟正經譚家手藝比，差著十萬八千裡呢。”
婁曉娥挑眉：“哦？你家老爺子還懂這個？”
“懂點皮毛罷了。”
何雨柱拿起酒瓶給佟誌續了點酒，“就說這醃菜，他總說譚家菜講究‘淡中求鮮’，連個小菜都得見功夫，我以前還不信，今兒嘗了你這黃瓜才明白——
這脆裡帶甜的勁兒，確實不是尋常醃法能比的。”
於莉在旁打趣：“這麼說，你剛才還想拜師，這是拜到祖師爺門下去了？”
何雨柱嘿嘿笑：“那可不？回頭得讓我家老爺子來跟曉娥媽討教討教，保管他得提著好酒過去。”
婁曉娥被逗笑，眼尾的細紋裡都透著光：“彆瞎編排大清叔。”
她往於莉碗裡添了勺湯，語氣裡帶著幾分認真，“論廚藝，大清叔的川菜、魯菜做得那叫一個地道，我爹說妥妥的大師水準，哪用得著跟我媽討教？”
說著往湘茹碗裡添了點，“湘茹妹子也嘗嘗，這可是我媽親手醃的，比外麵買的強多了。”
湘茹連忙點頭，夾起黃瓜慢慢嚼著，聽著他們說些“譚家菜”“老手藝”的話。
雖不全懂，卻覺得這滿桌的笑語裡，又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講究，像那醃黃瓜的滋味，清清爽爽裡，藏著股讓人回味的厚味。
湘茹捧著杯子小口喝著汽水，看著滿桌的熱鬨，嘴角彎起淺淺的弧。
何雨柱無意間瞥見，心裡像被汽水的泡沫輕輕撓了下，剛想說點什麼，就被於莉用胳膊肘撞了撞：“發什麼呆？給佟大哥倒酒啊。”
他趕緊回過神，拿起酒瓶給佟誌滿上，酒液在杯裡晃出細碎的光，像這屋裡說不完的家常話，稠稠的，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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