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成這舉動讓屋裡的溫馨瞬間碎得稀爛——“哐當”一聲門響。
於莉正靠在何雨柱懷裡撒嬌,冷不丁被闖進來的黑影和驟起的喧鬨嚇了一跳,下意識驚呼出聲:“呀!”
她慌忙伸手護住小腹,身子往何雨柱懷裡縮了縮,臉色瞬間褪了血色;
一旁的於冬梅剛被何雨柱擦乾腳,正扶著床沿準備上床,聽見巨響的瞬間,先忍不住“啊”地輕呼了一聲。
整個人驚得渾身一僵——腳還沒踏上床沿就生生頓住,指尖緊緊攥著床邊的褥子,指節都泛了白,連呼吸都跟著發緊。
她懷著孕的身子本就嬌弱,這突如其來的動靜撞得她心口發慌,隻片刻,眼底就悄悄泛起了水光,嘴唇也下意識地抿著,顯露出幾分無措的怯意。
何雨柱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瞬間沉得能滴出水,眼底的溫柔全被怒火卷走。
他沒等閻解成把“傻柱”兩個字喊完整,左手先牢牢護住懷裡受驚的於莉,右手順手抄起腳邊還冒著餘溫的搪瓷洗腳盆,想都沒想就朝著門口潑了出去!
盆裡的水混著皂角泡沫“嘩啦”一聲潑了個正著——閻解成首當其衝,胸前、褲腿瞬間被淋得濕透,水順著衣領往脖子裡灌,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後麵跟著的三大媽和閻埠貴也沒躲過去,三大媽的衣襟沾了大半的水,頭發絲上還掛著泡沫。
閻埠貴手裡的搪瓷缸子被水潑得晃了晃,帶著皂角味的洗腳水灑了滿手。
那洗腳水沾在手上,黏膩膩的還混著點泥星子,膈應得他“嘶”了一聲。
手一鬆,缸子“哐當”掉在地上,順著門口的台階滾出老遠,缸沿“噌”地蹭在石縫上,當即磕掉了一小塊瓷,露出底下斑駁的黑鐵。
閻埠貴眼瞅著那缸子滾出去,心先跟著揪了一下,忙不迭地踉蹌著追過去,彎腰撿起來時,手指反複摩挲著那道掉瓷的豁口,嘴都抿成了個“川”字。
這搪瓷缸子可是他前年托人從供銷社捎的,當時為了省兩分錢,他跟售貨員磨了半宿嘴皮子,平日裡喝水、盛粥都用它。
如今好好的缸子添了這麼個豁口,既不美觀,往後盛水還容易鏽,他越看越心疼,手都跟著哆嗦起來,嘴裡還不住地叨叨:“造孽啊!好好的物件就這麼磕破了!”
說著,他又低頭聞了聞手上沒擦乾淨的皂角味,眉頭皺得更緊。
“傻柱,你瘋了?!”閻解成抹了把臉上的水,衝著何雨柱又驚又怒地喊道。
於莉緩過神來,上前攥著何雨柱衣襟,探出身子幫腔,聲音裡帶著點後怕的潑辣:“瘋的是你們!沒長眼啊?不知道屋裡有孕婦?
推門就闖,嚇著人你賠得起嗎?柱子,彆跟他們客氣,揍他!敢來咱家撒野,真當咱們好欺負?”
何雨柱根本沒理會閻解成的叫嚷,他先扶著於莉在床邊坐好,又衝還站在床沿邊的於冬梅叮囑:“冬梅,你快坐下,彆站著,小心腳下。”
等確認兩個孕婦都穩住了,他才轉身朝著門口的三人走過去。
他本就生得人高馬大,此刻動了真怒,眼神裡帶著股子狠勁兒,看得閻解成心裡直發怵。
沒等閻解成再說什麼,何雨柱抬起腳,對著他的肚子就踹了過去!
這一腳力道十足,閻解成“哎喲”一聲,踉蹌著往後退,正好撞在身後的三大媽和閻埠貴身上。
三人跟疊羅漢似的,“噗通噗通”全摔在了院兒裡的泥地上,成了三個渾身濕透的滾地葫蘆。
閻埠貴摔得老骨頭都快散了,一邊掙紮一邊喊:“傻柱!你敢打人?我跟你沒完!”
何雨柱根本沒理這老頭,上前一步拎起倒在地上的閻解成,左右開弓,“啪啪”就是兩個響亮的大耳刮子。
這兩巴掌力道極重,閻解成的臉頰瞬間就紅透了,嘴角甚至滲出了點血絲。
他被打得腦子發懵,好半天才緩過勁來,捂著發燙的臉,又驚又怒地瞪著何雨柱,聲音都帶著顫:“傻柱!你敢打我?老子跟你沒完!”
“我打你怎麼了?”何雨柱瞪著他,聲音裡滿是怒火。
“你他媽瞎了眼?沒看見屋裡有孕婦?撞門就闖,嚇著我媳婦你擔得起責任?還有臉來我家鬨?先想想你自己乾的那些破事!”
這動靜鬨得太大,周圍院兒裡的鄰居聽見聲響,都紛紛開門出來看熱鬨。
住在隔壁的賈張氏一聽見動靜,就樂顛顛地從屋裡跑出來,嘴裡還幸災樂禍地念叨:“喲,這是咋了?何家跟閻家這是打起來了?我看啊,這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她一邊說,一邊回頭衝屋裡喊:“東旭!棒梗!快出來看呐!何家跟閻家打起來了!熱鬨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