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本營的命令。”
岡村寧次沒有去看那份文件。他知道上麵寫了什麼。無非是“指揮不力”、“損失慘重”、“著即卸任,返回國內,等候處置”之類的字眼。
“我知道了。”他淡淡地說道。
大佐似乎對他的平靜感到有些意外,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岡村君,方麵軍的失敗,震驚了參謀本部。特彆是……太原的最後處置方式,引起了非常激烈的爭論。有許多人認為,您的行為,已經超出了軍事範疇,嚴重損害了帝國的聲譽。”
“聲譽?”岡村寧次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他第一次笑出了聲,笑聲嘶啞而短促。
“當我們的勇士,在狼牙口,被我們自己的炸彈炸成粉末時,帝國的聲譽在哪裡?”
“當我的幾十個縣城,在幾天之內,被一群泥腿子輕易占領時,帝國的聲uen在哪裡?”
“當支那人的飛機,可以肆無忌憚地飛臨太原上空,獵殺我們無助的轟炸機時,帝國的聲譽,又在哪裡?”
他的聲音,一句比一句高,但又被他強行壓製了下去,變成了一種在胸腔裡滾動的、沉悶的雷聲。
“我隻是,想用一場大火,把這些恥辱,都燒乾淨而已。”
辦公室裡,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良久,那位大佐才再次開口:“大本營已經任命了新的方麵軍司令官。岡村君,請您在二十四小時內,完成交接。”
說完,他再次躬身,然後轉身,和新任參謀長一起,退出了辦公室。
門,被輕輕地關上了。
房間裡,又隻剩下了岡村寧次一個人。
他沒有再去看那把短刀。
他知道,按照傳統,他應該用這把刀,切開自己的腹部,來洗刷這一切。
但他突然覺得,那樣太便宜自己了。
切腹,是一種解脫。而他,不配得到解脫。
他走到地圖前,看著那片讓他傾注了無數心血,也讓他一敗塗地的土地。他的目光,落在了太原,那個如今已經變得無比刺眼的紅點上。
他想起了張合。
那個他從未見過麵,卻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的對手。
他輸了。輸得心服口服,也輸得不甘至極。
他慢慢地,從牆上,將那副巨大的地圖,扯了下來。他將地圖平鋪在地上,然後,跪坐在了地圖的中央。
他拿起了那把短刀。
但他沒有用刀鋒對準自己。
他用刀尖,在地圖上,在“太原”的位置,狠狠地、一遍又一遍地,戳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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