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毒瘴鎖穀之殘符托孤_鐵血龍驤:從將門遺孤到開國聖主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8章 毒瘴鎖穀之殘符托孤(1 / 1)

斷龍崖的輪廓在遠方灰白的天幕下若隱若現,像一柄鏽跡斑斑的巨劍插在大地上。可通向它的路,卻被一道翻湧的灰綠色屏障死死扼住。瘴氣如同活物,在狹窄的山穀入口處無聲無息地滾動、彌漫,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甜腥與腐敗混合的氣味,死死堵在張辰一行人麵前。

“他娘的!這鬼東西!”秦山低聲咒罵,下意識想揮刀驅散那無形的霧牆,被蘇映雪一把按住手臂。她的臉色比平日更蒼白,眼神卻銳利如針,緊緊盯著那翻滾的灰綠色。“彆動!這瘴毒沾膚即潰,吸入必死。”

隊伍裡響起壓抑的抽泣,絕望像冰冷的藤蔓纏上每個人的腳踝。趙崢佝僂著背,劇烈地咳嗽著,每一次喘息都帶著破風箱般的嘶鳴,但他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蘇映雪,像抓住最後一根浮木。“蘇姑娘…咳咳…天不絕人路…你一定有法子,是不是?”

蘇映雪沒有立刻回答。她走到穀口邊緣,不顧秦山緊張的阻攔,俯身仔細查看穀口濕漉漉的岩石和幾簇頑強生長在石縫邊緣、顏色異常深綠的蕨類。她摘下一片葉子,指尖撚碎,湊近鼻端深深嗅聞,又抬頭望向天空逐漸偏移的日影。時間在令人窒息的寂靜中流淌,每一息都沉重無比。終於,她轉過身,聲音不大,卻像破開烏雲的利箭:“辰時!每日隻有辰時初刻,瘴氣受地氣沉降牽引,最為稀薄!有半刻鐘的空隙!”

希望的火苗瞬間點燃了眾人死灰般的眸子。

“半刻鐘…”張辰咀嚼著這個短暫得令人心顫的時間,目光掃過疲憊不堪的婦孺,最終落在隊伍後方那幾頭同樣疲憊不堪、馱著最後一點救命糧秣的瘦騾上。“足夠了!秦山,砍藤條,所有人,把口鼻捂緊!趙叔,您和幾位老人,還有孩子,跟著蘇姑娘,用她配的藥草塞住口鼻,走在中間!其餘人,聽我號令,護住糧袋,衝!”

接下來的時間,是在一種近乎凝固的緊張中熬過的。蘇映雪帶著幾個手腳還算麻利的婦人,飛快地采集穀口附近她辨識出的幾種氣味辛辣刺鼻的草葉,揉碎塞進眾人臨時撕下的布條裡。苦澀辛辣的氣味彌漫開來,暫時壓過了瘴氣的甜腥。

當第一縷微弱的晨光艱難地刺破雲層,投射在穀口翻騰的灰綠色瘴幕上時,奇跡發生了。那濃得化不開的死亡之霧,竟真的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向下按壓,顯露出穀口上方不足一人高的、扭曲波動的稀薄通道!

“就是現在!衝!”張辰低吼一聲,當先衝入那狹窄的“生門”。刺鼻的辛辣草藥味混合著殘餘瘴氣的腐甜,嗆得人頭暈目眩。眼睛瞬間刺痛,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腳下是濕滑黏膩的腐殖土和盤根錯節的藤蔓,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踏著刀尖。

“快!跟上!”秦山在隊伍中段咆哮,用身體擋住一個踉蹌欲倒的老婦,幾乎是拖著她向前。蘇映雪緊抿著唇,攙扶著趙崢,老人的身體沉重得像一塊冰冷的石頭,每一次邁步都伴隨著劇烈的喘息。

突然,一聲淒厲的嘶鳴撕裂了緊張的寂靜!隊伍後方,一頭馱著糧袋的瘦騾,被石縫中驟然竄出的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驚得發了狂!它猛地人立而起,瘋狂地尥蹶子,沉重的糧袋在它背上劇烈地顛簸、搖晃!

“穩住它!”張辰猛然回頭,厲聲喝道。

然而遲了!那騾子受驚之下,竟不管不顧地朝旁邊陡峭的山壁撞去!它背上捆縛糧袋的繩索在劇烈的顛簸中猛地繃斷!沉重的糧袋,連同旁邊另一頭被它撞得失去平衡的騾子,一起朝著外側深不見底的懸崖翻滾下去!

“糧食!”絕望的驚呼炸響。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佝僂的身影爆發出驚人的速度!是趙崢!他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地掙脫了蘇映雪的攙扶,像一道撲向烈火的飛蛾,不顧一切地撲向懸崖邊緣,伸出枯瘦的手,死死抓住了其中一袋即將墜落的糧袋一角!

“趙叔!”蘇映雪的尖叫帶著哭腔。

巨大的下墜力量瞬間將趙崢瘦小的身體拖得向前猛撲!他半個身子懸空,雙腳在濕滑的崖邊徒勞地蹬踏著碎石泥土,發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那袋沉重的糧食像一塊巨石,無情地將他向下拖拽!

“放手!趙叔快放手!”張辰目眥欲裂,瘋了一樣向崖邊衝去。

趙崢布滿皺紋的臉因巨大的痛苦和用力而扭曲,渾濁的眼睛卻死死盯著衝過來的張辰,裡麵沒有恐懼,隻有一種近乎瘋狂的執拗和托付!就在張辰的手即將夠到他手臂的刹那,趙崢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少主…接住!”

他用那隻唯一還能活動、青筋暴突的左手,猛地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個用油布層層包裹的、巴掌大小的硬物,用儘畢生的力氣,朝著張辰的方向狠狠擲出!與此同時,他抓住糧袋的手指再也承受不住那恐怖的下墜力量,驟然鬆開!

“不——!”張辰的咆哮響徹山穀,他伸出的手隻來得及觸碰到趙崢破舊衣袍的一角,那枯瘦的身影便連同那袋糧食,瞬間消失在翻湧的灰綠色瘴氣深淵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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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那包油布包裹的硬物,沉重地落入張辰僵在半空的手中。入手冰涼、堅硬,邊緣帶著一種不規則的銳利感。

時間仿佛凝固了。秦山死死抱住還想撲向崖邊的張辰,粗壯的手臂肌肉虯結,發出咯咯的聲響。蘇映雪跪倒在崖邊,淚水無聲地滑落,手指深深摳進冰冷的泥地裡。隊伍死寂一片,隻有瘴氣在腳下深淵中無聲翻滾的嗚咽。

“走…”張辰的聲音嘶啞得不像人聲,像沙礫在喉管裡摩擦。他死死攥著手中染血的油布包裹,指節捏得發白,仿佛要將那冰冷的硬物嵌入自己的骨血。“帶所有人…過去!這是命令!”

他猛地轉身,不再看那吞噬了忠仆的深淵,布滿血絲的雙眼如同燃燒的炭火,死死盯著前方若隱若現的穀口儘頭。秦山咬著牙,喉嚨裡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強行拖起隊伍最後的幾個嚇呆的孩子,推搡著麻木的人群繼續向前。

當最後一個人踉蹌著衝出瘴氣彌漫的穀口,踏上斷龍崖下相對堅實開闊的地麵時,辰時已過。身後灰綠色的霧牆再次無聲合攏,將那條短暫的生路和墜落的忠魂徹底隔絕。

陽光終於刺破雲層,灑在眾人身上,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劫後餘生的喘息聲中,壓抑的哭泣再也無法抑製地蔓延開來。

張辰緩緩走到一塊背風的巨大岩石後,背對著眾人,身體繃得像一張拉滿的硬弓。他顫抖著,一層層解開那被趙崢鮮血浸透、邊緣已經發黑發硬的油布。

最後一層油布剝落。

一塊不規則的、約莫半個手掌大小的青銅殘片,靜靜地躺在他掌心。它斷裂的邊緣鋒利猙獰,殘留著撞擊和歲月侵蝕的痕跡。然而,就在這殘破的青銅上,一條殘缺卻依舊猙獰的蟠龍紋路盤繞其上!龍口怒張,仿佛在無聲咆哮,銜著一輪同樣殘缺、卻依舊能辨認出輪廓的烈日!

蟠龍銜日!

這是鎮北侯張威調兵的信物,張家軍權與榮耀的象征!它本應完整地佩戴在父親的腰間,如今卻隻剩這染血的殘片,由一位老仆以生命為代價,送到了他的手中!

冰冷的青銅緊貼著掌心,那蟠龍銜日的紋路仿佛活了過來,帶著父親威嚴的目光,帶著趙叔最後嘶吼的托付,帶著侯府衝天烈焰的血色,帶著無數張家冤魂無聲的呐喊,狠狠烙進他的靈魂深處!

“啊——!”一聲壓抑到極致、如同瀕死野獸般的低吼終於從張辰緊咬的牙關中迸發出來。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岩石上!皮開肉綻,鮮血瞬間染紅了灰白的石麵,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隻有掌心那塊冰冷的殘符,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靈魂都在顫抖。

“少主!”秦山紅著眼眶衝過來。

張辰猛地抬手止住他,緩緩轉過身。他的臉上沒有淚水,隻有一種被極寒凍結後又用烈火淬煉過的平靜。那雙眼睛,深不見底,翻湧著刻骨的仇恨和無邊無際的冰冷意誌。他將那枚染血的蟠龍銜日兵符殘片,緊緊攥在掌心,任由棱角刺破皮肉,鮮血順著指縫滲出,一滴一滴,砸落在腳下的碎石上。

“北境…”他嘴唇翕動,聲音低沉得如同地底湧動的岩漿,“舊部…”

“趙叔,”他抬起頭,目光穿透虛空,望向那被瘴氣封鎖的來路深淵,一字一句,如同刻在金石之上,“你在天…看著!”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凝視著張辰手中兵符殘片的蘇映雪,秀眉忽然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的目光,越過了張辰染血的拳頭,死死定格在那殘缺的“烈日”紋飾中心——一點極其微弱、在陽光下幾乎無法察覺的幽藍反光,正從蟠龍口中那輪殘日的核心處,悄然滲出!

那是什麼?青銅絕不會有這種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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