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猙獰的傷口已經結痂,像一條暗紅色的蜈蚣趴在他麥色的皮膚上。
“疼嗎?”她輕聲問,棉簽沾著藥水輕輕點上去。
陸沉哼笑一聲,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這兒更疼。”
時歡白了他一眼,卻還是俯身在那道傷疤旁落下一個輕吻。
陸沉的腹肌瞬間繃緊,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
時歡小心翼翼的給他處理著傷口滲出來的血,拿著棉簽的手有些微微發抖。
她生怕弄疼他。
“用點力,”陸沉突然開口,聲音裡帶著笑,“你這撓癢癢似的,什麼時候能好?”
時歡氣得用棉簽戳了他一下,聽到他誇張的抽氣聲又慌忙俯身吹氣:“活該!”
等最後一塊敷料貼好,陸沉轉身將她困在雙臂之間:“彆走了。”他的鼻尖蹭過她耳垂,“就在這睡。”
時歡看了眼狹窄的病床,搖了搖頭:“床太小了,我們倆都有傷,根本睡不好。”
陸沉不甘心地扯了扯她的病號服:“那明天換張大床。”
“......這是醫院,又不是酒店。”
陸沉不情不願地鬆開手,“那把隔板打開。”
時歡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的意思。
可這道門平時醫院不讓開。
前天陸沉晚上睡覺時,陸沉打開後還被護士罵了一通。
但此刻,時歡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天亮後,護士要是發現了,該罵就罵吧。
她走到兩間病房相連的隔門前,輕輕推開那道平時鎖著的門。
兩間病房瞬間變成通透的空間,像極了他們北城公寓裡那間打通的主臥與書房。
“這樣行了吧?”她站在門邊問。
陸沉已經躺回自己床上,單手枕在腦後,另一隻手衝她伸著:“晚安吻。”
時歡笑著搖頭,卻還是走回去在他唇上輕啄一下。
回到自己床上時,她故意將隔門的空間又拉大了一點,任由溫暖的燈光從那邊流淌過來。
“晚安。”她衝著光亮處說。
“睡不著就過來。”陸沉的聲音混著被子摩擦的聲響傳來,“我這邊永遠給你留位置。”
翌日上午。
icu的自動門又一次在應宛如麵前無情地閉合。
她塗著猩紅指甲油的手指死死摳住門框,直到安保人員不得不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
這是第六天了,第六次被那該死的藍白警戒線擋在門外。
“讓我進去!”應宛如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裡炸開,精心打理的卷發淩亂地黏在汗濕的額頭上,“那是我兒子!你們憑什麼——”
佐藤健一抬手示意警員退後,自己擋在門前。
他態度恭敬卻不容置疑:“抱歉,薛女士。薛汾先生目前是重要嫌疑人,禁止與外界接觸。”
“放屁!”應宛如精致的麵容扭曲了一瞬,手提包砸在牆上,口紅和粉餅盒散落一地,“我兒子躺在裡麵快死了!你們不去抓真正的凶手,在這跟我講他是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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