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賀清源失魂落魄,“皇陵自成一界,由‘玄甲衛’鎮守。三千玄甲衛,不聽兵部號令,不歸禁軍管轄,隻認陛下的親筆手諭和虎符。我們這輛車,連第一道門都過不去。”
“每年秋祭,所長台的核查呢?”張帆問。
“那隻是文書交接!在陵外的祭祀殿完成,根本不進陵區!”賀清源叫道,“而且時間是白天,白天!誰會半夜三更去核查祭祀規製?”
“那就找個半夜去的理由。”張帆說。
“什麼理由能讓玄甲衛在半夜開門?”
“比如,祭器失竊。”
賀清源怔住了,他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張帆。
“你瘋了?謊報軍情,驚擾皇陵,罪加一等!”
“是真的失竊,就不是謊報了。”張帆的嘴角咧開一個沒有笑意的弧度。他拍了拍賀清源懷裡的紫檀木盒。“所長大人,你巡查天下,繳獲一件準備走私出境的祭器,人贓並獲,連夜趕赴皇陵核對,以防有內鬼調包,這個理由,夠不夠?”
賀清源徹底呆住了。他懷裡抱著的,是他書房裡最值錢的一個古董盒子,準備用來賄賂吏部侍郎的。他什麼時候說過這是祭器?
他這才反應過來,從一開始,自己就被算計得死死的。這個人不是臨時起意,他是有預謀的。
“你……你到底是誰?”賀清源顫抖著問。
張帆沒有回答。
馬車忽然慢了下來。
外麵傳來車夫緊張的聲音:“大人,前麵……是皇陵的第一道關卡,‘下馬碑’。”
車廂裡的三個人,瞬間安靜下來。
即便是張帆,也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湧來。這裡的空氣似乎比城裡更沉,更冷,帶著一種肅殺的、屬於陵墓的死寂。
“怎麼辦?”賀清源的聲音細若蚊蠅。
“照我說的做。”張帆的語氣不容反駁,“你是所長,拿出你的官威來。記住,是你抓住了我和她這兩個企圖盜賣祭器的賊。你要連夜核實,將功補過。”
“他們會信嗎?”
“不信,也得信。”張帆將那把短刀的刀柄,輕輕抵在了賀清源的後腰上。
馬車停穩。
外麵傳來甲胄摩擦的聲音,一個沉悶的腳步聲走到車窗邊。
“來者何人!皇陵禁地,速速退去!”
賀清源深吸一口氣,幾乎是鼓起了畢生的勇氣,他撩開車簾,露出一張煞白但竭力保持鎮定的臉。
“本官,都察院右都所長賀清源!有緊急公務,需麵見玄甲衛指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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