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咬第一口!”三叔怒極反笑,“那就讓你先去死!來人,把他給我拿下!交給王家處置!”
他身後的兩名壯漢聞言,立刻上前一步。茶室裡的空氣瞬間凝滯,殺氣彌漫。
朱淋清拔出腰間短劍,護在柳乘風身前。“誰敢!”
“反了!都反了!”三叔指著朱淋清,“連你也想背叛聽雪樓?”
“夠了。”
一個平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不響,卻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一個身穿灰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相貌平平,氣息也平平,像個街邊的教書先生。但三叔一見到他,立刻躬身行禮。
“樓主。”
聽雪樓的樓主。
樓主沒有理會三叔,也沒有看柳乘風,而是徑直走到那扇被撞開的門前,伸出手,輕輕將它合上。
吱呀一聲輕響,隔絕了外麵的世界。
“吵完了?”樓主這才轉身,逐一掃過眾人。
三叔低下頭。“樓主,朱淋清她……”
“我聽見了。”樓主打斷他,走到主位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早已涼透的茶。“三叔,你說,我們是老鼠,主家是鷹。”
“是。”
“那你告訴我,鷹餓了,會因為老鼠聽話,就不吃它嗎?”
三叔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樓主又轉向柳乘風。“你說,你是第一隻咬堤的螞蟻。”
“是。”
“那你要如何向我證明,你不會被第一口水淹死?又如何向我證明,你身後,還有彆的螞蟻,而不是隻有你一個瘋子?”
這番話,比三叔的嗬斥更加冰冷,更加現實。
柳乘風沉默了。
“我聽雪樓,可以給你提供庇護,可以給你提供王家和仙盟的情報。”樓主慢條斯理地喝下那杯冷茶,“但我們不做虧本的買賣。”
他放下茶杯,發出一聲輕響。
“張帆,是你的投名狀。你,是他的刀。你們兩個,要去揭開‘仙道’那張皮。把它最醜陋,最肮臟的內裡,剖出來,給天下人看。”
樓主站起身,走到柳乘風麵前。
“你要向我們證明,你的存在,比你的死亡,更有價值。做得到,聽雪樓就是你的後盾。做不到……”
他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再清楚不過。
“……我明白了。”柳乘風開口,喉嚨乾澀。
“去吧。”樓主揮了揮手,“張帆在後院的靜室,他也在等你。”
柳乘風對著樓主深深一揖,沒有再多言,轉身拉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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