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陰上人屠城,我沒有躲。曹正淳上門逼迫,我陪你扛。現在,你要去走一條最艱難的路,憑什麼要我留下?”她的質問一句比一句尖銳,“就因為我是女人?還是因為你覺得我……是累贅?”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朱淋清步步緊逼,“你想一個人背負所有,然後在一個沒人知道的角落裡,要麼變成怪物,要麼悄無聲息地死去。你有沒有問過我,我接不接受這個結局?”
警告:外界情緒壓力急劇升高。‘寒淵’共鳴強度已達中度。強製啟動‘超然心境’協議。
張帆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深處升起,但他強行壓製住了。他不能在這裡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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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圖用最後的理智說服她:“淋清,這不是鬨著玩的。我麵對的,可能是比玄陰上人更可怕的東西。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變成……連自己都陌生的東西。”
“我不在乎。”朱淋清打斷他,一字一句,清晰無比,“你去哪,我就去哪。”
這句話,和爺爺的遺言一樣,烙進了張帆的腦海。
一個是“不要走進彆人的籠子”。
一個是“我陪你走出籠子”。
張帆徹底說不出話了。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計劃,所有的自我隔絕,在這一刻被這簡單的一句話擊得粉碎。
柳乘風看著這一幕,張了張嘴,最終隻是歎了一口氣,選擇閉嘴。他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樓主的臉上,卻浮現出一抹難以言喻的表情,有讚許,也有釋然。“看來,你確實不是一個人。”
他轉身從一個暗格裡取出一個小小的木盒,遞了過去。“這裡是聽雪樓在各地的一些暗樁信物和聯絡方式。或許能用上。另外,還有一萬兩銀票。彆拒絕,窮鬼是查不了案的。”
張帆沒有矯情,接了過來。“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不必記。”樓主擺了擺手,“隻希望你下次回到京師的時候,是來喝酒的,而不是來拆城的。”
……
三天後的清晨。
天還未亮,一層薄霧籠罩著滿目瘡痍的京師。在重建的喧囂開始之前,這座城市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一輛最普通不過的青布馬車,停在聽雪樓的後門。
柳乘風和樓主站在門口,沒有多餘的言語。
張帆穿著一身普通的布衣,臉上帶著一張工藝普通的麵具,遮住了他那張已經傳遍京師的臉。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尋常的江湖客。
朱淋清同樣換上了一身利落的勁裝,洗去了所有鉛華。
“保重。”柳乘風最後還是說出了這兩個字。
張帆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他扶著朱淋清上了馬車,自己也跟著鑽了進去。
車夫一抖韁繩,馬車緩緩啟動,車輪碾過青石板,發出單調的聲響,很快就彙入了京師模糊的晨色之中。
車廂裡很安靜。
朱淋清從包袱裡取出一個水囊,遞給張帆。
張帆接過來,喝了一口。溫熱的水,驅散了些許清晨的寒意,也似乎緩解了體內那股永恒的冰冷。
“我們去哪?”朱淋清問。
“岐山。”張帆放下水囊,“張家的祖籍,就在那裡。”
馬車駛出了城門,將那座剛剛經曆噩夢,又在孕育著新的風暴的京師,拋在了身後。
前路未知。
但這一次,他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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