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汙染物!他是張帆!”
“他是張家的那個天才?哦,那更該死了。”鬼叔的邏輯冷酷得不近人情,“張家倒了,他就是唯一的活口。你把他藏起來,等於把全天下的麻煩都引到我們聽雪樓身上。朱姑娘,你太感情用事了。”
朱淋清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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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鬼叔說的是對的。從聽雪樓的利益角度,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最正確的選擇。
但她不能接受。
“鬼叔,我用聽雪樓樓主親授的‘朱雀令’,命令你。”朱淋清咬著牙,從懷中取出另一塊火紅色的令牌。這塊令牌出現的瞬間,周圍的空氣似乎都燥熱了幾分。
鬼叔的瞳孔縮了一下。
“樓主她……連這個都給你了?”他的語氣終於變了,從一個市儈的評估者,變成了一個下屬。
“我需要你的幫助。”朱淋清的姿態放緩,她知道,命令無法讓人心悅誠服。“這不是為了我,也不是為了張帆。而是為了那個‘清算者’。它想要這具身體,不惜耗費功夫。你不覺得,這具它得不到的‘容器’,本身就是一件最有價值的武器嗎?”
她學著那個怪物的邏輯,開始計算價值。
鬼叔沉默了。他扛著斧頭,來回踱了兩步。
“一個能讓‘清算者’都感到棘手的‘雜質’……”他喃喃自語,“如果能研究明白,或者……能加以利用……”
他的商人本性,讓他立刻看到了另一層麵的利益。
“風險極高,但回報……可能也極高。”他最後下了判斷,然後看向朱淋清,“我可以幫你。但後果,你一個人承擔。樓主怪罪下來,我隻會說,我服從的是‘朱雀令’。”
“好。”朱淋清毫不猶豫地答應。
“跟我來。此地不宜久留。”
鬼叔從背後的背簍裡,扔出一個看起來像是某種獸皮縫製的睡袋。他示意朱淋清將張帆裝進去。那獸皮內裡銘刻著複雜的符文,在張帆的身體接觸到之後,符文微光一閃,一股寒氣將他徹底包裹。
“隔絕氣息用的。能瞞多久,看天意。”
鬼叔將打包好的張帆,像一捆貨物一樣背在身後,然後帶著朱淋清,走進了山穀深處的一道瀑布。
穿過冰冷的水幕,後麵竟是一個乾燥幽深的山洞。
山洞裡七拐八繞,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鬼叔在一麵看似平平無奇的石壁前停下。他伸出手指,以一種奇異的節奏,在石壁上敲擊了九下。
石壁無聲地向內滑開,一股刺骨的寒流撲麵而來。
寒流的儘頭,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中央,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潭水呈墨綠色,散發著肉眼可見的白色寒煙。整個溶洞的石壁上,都凝結著厚厚的冰霜,而此地的天地靈氣,濃鬱的幾乎要化為實質。
“寒潭幽穀。”鬼叔將背上的“貨物”卸下,“聽雪樓三大療傷聖地之一。樓主當年為了開辟這裡,欠了昆侖三個人情。這裡的寒氣,能最大限度壓製他體內那道‘守護共鳴’的生命力,讓它進入假死狀態。這樣,或許能騙過那個‘清算者’的感知。”
他將包裹著張帆的獸皮袋,推到了寒潭邊上。
“接下來怎麼辦?”鬼叔問,“把他扔進去泡著?我可不保證他不會被凍成冰渣。”
朱淋清走到潭邊,看著那具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形”,她的心也像這潭水一樣,又冷又深。
她不知道。
她隻是憑著一股執念,把他帶到了這裡。
就在這時,鬼叔腰間的一塊玉佩,發出了微弱的光。他拿起玉佩,看了一眼,然後遞給了朱淋清。
“樓主的消息。”
玉佩上,隻有一行用靈力刻下的字。
“消息已封鎖。所有相關典籍、藥材,三日內送達。清清,守住他。”
朱淋清看著最後那三個字,身體晃了一下。
“樓主……她同意了?”鬼叔也看到了那行字,臉上是無法掩飾的震驚。“她瘋了嗎?為了一個外人,賭上整個聽雪樓?”
朱淋清沒有回答。她隻是蹲下身,解開了那層獸皮,露出了張帆那張毫無生氣的臉。
他胸口那道赤紅色的龍雀紋路,在寒氣的刺激下,光芒黯淡了許多,仿佛隨時會熄滅。
她伸出手,輕輕觸碰著他的臉頰。
冰冷,堅硬。
就像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
“我會救你。”
她對著他,也對著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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