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商協會技術部的中央空調發出輕微嗡鳴,張薇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新能源設備設計圖,指尖在鍵盤上懸停。屏幕右下角的聊天框閃爍著紅光,匿名賬號“黑月使者”發來消息:最後機會,半小時內發送核心代碼,否則你母親的化療藥……
她咬著下唇,目光掃過辦公桌上的相框,母親穿著病號服,強撐著笑容比耶。上周主治醫生說,進口靶向藥能延長兩年生命,但費用是她十年工資。鼠標箭頭在“發送”按鈕上晃動,設計圖縮略圖上的“機密”紅章刺得眼睛生疼。
張工,又加班啊?江小雪抱著硬盤路過,卷發上沾著實驗室的薰衣草香,“我剛優化了服務器防火牆,要不要試試新係統?她瞥見張薇迅速最小化的聊天窗口,瞳孔微縮,那抹紅光,和三天前入侵財務數據庫的ip地址特征一樣。
子夜的實驗室隻剩張薇的工位亮著燈。她深吸一口氣,將設計圖壓縮加密,發送到指定郵箱。手指剛離開鍵盤,後頸突然傳來冰涼觸感,是江小雪的指尖,正按在她的“大椎穴”。
張工的肩頸很僵硬啊。江小雪的聲音帶著洞悉一切的冷靜,“需要我幫你按按嗎?她的掌心傳來溫和的熱度,卻讓張薇渾身冷汗,那是醫宗特有的“探脈術”,在檢查她是否中蠱。
淩晨三點,江小雪站在蘇呂辦公室,硬盤在掌心發燙:設計圖已被加密傳輸,接收方ip在開曼群島。她調出監控錄像,張薇僵硬的背影在畫麵裡格外刺眼,但最奇怪的是,她發送前先加密了文件,像是想保護什麼。
林若雪翻閱著張薇的人事檔案,停在“技術競賽一等獎”那欄:“她曾是新能源領域的天才,三年前突然銷聲匿跡。”她指著檔案照片,女孩眼裡有光,直到母親確診癌症,她才加入仁商。
宋詩語的銀針在台燈下泛著微光,針尾係著從張薇水杯提取的殘留物:“她喝的不是普通咖啡,是南洋邪脈的‘醒腦蠱’,能讓人連續三天不眠,但副作用是逐漸喪失情感。她望向窗外,晨星寥落,現在她的瞳孔應該有淡紫色反光。
清晨的技術部,張薇正在刪除瀏覽記錄,卻被突然推開的蘇呂撞個正著。她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麵劃出刺耳聲響,設計圖打印稿散落一地。
為什麼?蘇呂彎腰撿起圖紙,聲音平靜得可怕。
張薇後退半步,後腰抵在桌角:我需要錢。他們說會給我藥,我母親她。
所以你就把我們捐給非洲的設備設計圖賣了?朱紅顏的鎖鏈突然甩在牆上,驚飛了窗外的麻雀,那些設備能讓二十萬孩子用上乾淨水源!
張薇顫抖著跪下,從口袋裡掏出錄音筆:“他們說拿到代碼就停藥……但昨晚我聽出,那聲音是……話未說完,她突然瞳孔驟縮,口鼻湧出黑血,身體抽搐著倒在蘇呂腳邊。
江小雪迅速接住她,指尖探脈後搖頭:“和李明哲一樣的毒,發作更快。她望向張薇緊握的錄音筆,裡麵傳出模糊的對話——是饕餮資本的ceo,提到“幽冥淵計劃”和“最後一塊玉佩”。
蘇呂攥緊張薇遺落的設計圖,發現每張背麵都用鉛筆寫著改良方案,比原版更高效節能。他突然想起江小雪說的“加密保護”,原來她在最後時刻,還想為那些非洲孩子保留希望。
通知非洲分部,按改良版生產。他將圖紙遞給江小雪,另外,查一下張薇母親的病房,如果我沒猜錯,她的靶向藥,一直是仁商協會在支付。
朱紅顏踢開地上的毒杯,鎖鏈卷起錄音筆:下次再讓我碰到這幫孫子,直接鎖喉,省得他們禍害好人。
林若雪撿起張薇的工牌,照片上的女孩笑得燦爛:她本該是照亮世界的光。
宋詩語輕輕合上張薇的眼皮,青木簪在她發間停留片刻:“我會親自送她母親去瑞士接受治療,那裡有最好的腫瘤中心。”
窗外,朝陽刺破雲層,技術部的玻璃幕牆映出金色光芒。蘇呂望著張薇散落的設計圖,突然想起初代宗主的話:商道最大的惡,不是貪婪,而是讓善良的人不得不作惡。
他轉身走向會議室,五寶玉佩在胸前微微發燙。這一次,他不僅要擊敗邪脈,更要在這吃人的商道裡,為所有心懷善意的人,殺出一片乾淨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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