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開軍的車碾過門口結冰的路麵,發出刺耳的嘎吱聲,穩穩停在我家院落前。透過蒙著一層薄霜的車窗,我望見主臥和大廳的燈光穿透玻璃,在黑夜裡顯得格外刺眼。一股不安的預感湧上心頭,我轉頭看向身旁的劉歡頌,眉頭緊鎖,疑惑地問道:"老婆,這麼晚了,到底誰在咱家?"
劉歡頌摘下毛線手套,嗬出一口白氣,笑道:"吳力有咱家鑰匙,我不在家時就讓他來幫著燒炕,不然這大冷天,屋子早凍透了。再就是姥姥姥爺有咱家的鑰匙,老人家年紀大了,萬一有個急事也方便。走吧!進去看看就知道是誰在屋裡了。"
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老姨從門後匆匆迎了上來,昏黃的燈光下,她臉上那個清晰的巴掌印觸目驚心,紅腫的痕跡在蒼白的皮膚上顯得格外突兀。我心頭一緊,一把抓住老姨的胳膊,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憤怒:"你的臉怎麼回事?是我老姨夫打你了?他在哪兒?我找他去!"
老姨慌忙伸手捂住我的嘴,眼神警惕地瞥了眼裡屋,壓低聲音說:"小點聲,你姥姥姥爺剛睡著,走去客房說。"我們爬上客房的火炕。老姨輕輕拉上拉門,隔絕了外麵的聲音,這才重重地歎了口氣,眼眶泛紅地說道:"你舅媽陳麗麗回來了,她在外麵又找了個男人。手裡的四十多萬全都被那個男人騙走了,又趕上吳成的女朋友跟他分手了。"
她頓了頓,聲音哽咽:"吳成接受不了,在家裡耍酒瘋,把你姥姥姥爺屋裡的所有東西,全都搬到他那屋去了,就連一床被子都沒留下。我實在看不下去,去勸他,結果被他無意中打到了臉。"
"無意?"我氣得噌地站起身,跳下火坑就要往外衝!"老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焦急地問道:"臭小子你乾啥去?"
我用力甩開老姨的手,怒道:"老姨彆攔著我,我去找他算賬!他怎麼能這麼對姥姥姥爺,還敢動手打人!"
老姨再次衝上來,死死拽住我的胳膊,聲音裡帶著哭腔:"臭小子,吳成現在喝得爛醉如泥,把自己鎖在屋裡,還搬了櫃子堵門。你去了又能怎麼樣呢?他現在啥也不知道,明天白天你老姨父和你二姨二姨父來了,咱們一起去找他算賬!"
劉歡頌見狀,趕緊跑到我前麵,雙手按在我肩膀上,語氣誠懇地勸道:"老姨說的對,衝動解決不了問題。明天早上一起去找他算賬,你現在去了就算打他一頓,他都不知道誰打的,還可能把事情鬨得更糟。"
在兩人的勸說下,我漸漸冷靜下來,緩緩靠牆坐下,深吸一口氣:"老姨,到底是咋回事?你從頭到尾說清楚。"
"唉......"老姨又歎了口氣,滿臉的無奈與疲憊,"陳麗麗原本手裡有四十多萬,想著給吳成趕緊找對象結婚。恰好吳成已經有了對象,那小姑娘是他小學同學,長得清秀,性格也懂事,就是彩禮要的高了點,要二十萬。"說到這,老姨又重重歎了口氣,"都是你姥姥把吳成慣壞了,從小就自大又任性,還目中無人。一聽說陳麗麗手裡還有四十萬,就不把人家姑娘當回事了,平時對人家姑娘吆五喝六的不說,上次去女方家提親,喝了點酒,竟然把姑娘的爸爸給罵了。結果人家姑娘一氣之下,說啥也要分手......"
見老姨唉聲歎氣半天沒再繼續說下去,劉歡頌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連忙追問道:"老姨後來怎麼樣了?"
老姨苦笑著搖頭,眼中滿是失望:"你姥姥知道後,狠狠罵了吳成一頓,還拉著他去姑娘家道歉。可姑娘家裡人對之前吳成的行為都很不滿,說了很多難聽的話。結果把吳成弄急眼了,竟然揚言用四十萬娶姑娘進門當奴隸。姑娘家根本不信他能拿出四十萬,很爽快地就答應了,還放話出來,吳成能拿出四十萬,他們全家做牛做馬都可以,要是拿不出四十萬,吳成就是一個沒把兒的太監。"
劉歡頌氣得滿臉通紅,忍不住指責道:"這吳成也太過分了吧?結婚是要找個人好好過日子,乾嘛這麼咄咄逼人,把人當商品一樣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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