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隨便把一個人放到飛騎軍都督的位置上,他就能替劉義真帶起這五千騎兵。
劉義真敢把二萬義從軍交給段宏,是因為段宏在南燕時,曾為徐州刺史,鎮守南疆,有過單獨領兵的經驗。
至於王鎮惡、沈田子、傅弘之三人,到時候都會有自己的作戰任務,無暇兼顧飛騎軍這支新軍,帶著他們上陣,還得擔心飛騎軍遇事驚慌,衝亂自己的精銳陣型。
因此,飛騎軍要想派上用場,隻能暫時充作哨騎、斥候。
反正以什、伍為單位的小規模碰撞,也無需由都督、統軍指揮。
前段時間他們的訓練,也都以斥候戰為主,由傅弘之軍中的老斥候教導他們一些注意事項與經驗之談。
次日,東方初露曙光,透過了雲層縫隙,照耀著渭水兩岸。
曆經一夜的忐忑不安後,二百騎兵踏過浮橋,抵達北岸。
多少帶著點倒黴蛋屬性的隊主大聲喝道:“眼睛都給我放亮點,千萬彆漏了夏賊。”
眾人應諾,隨即隊主大手一揮,二百騎以什為單位,向著各個方向搜索。
夫蒙何素手不離弓,謹慎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連同騎弓一起被他抓在手裡的並非普通箭矢,而是響箭,一種會發出聲音的箭矢。
畢竟,探路哨騎的任務不是廝殺,發現敵人行跡的第一時間就得搶先示警。
這樣的搜索一直持續到了天色大亮,確認了三十裡內沒有夏軍藏匿後,提心吊膽的眾人喜不自勝,趕忙把消息傳回南岸。
正午時分,得知了消息後,劉義真終於下令渡河。
打頭陣的是沈田子,其次是傅弘之。
他們的部隊最能打,隻要二人能在北岸站穩腳跟,擺下步陣,就算有夏軍憑空冒出來,也可以抵禦住對方的攻勢,為後續部隊爭取渡河時間。
直到黃昏時,六萬五千步騎以及隨行的四萬民夫,總計十萬五千人,運著糧草、甲仗陸續渡過了渭水,在北岸安營。
劉義真回頭看了一眼渭南,心道:再回來時,我需得是貨真價實的關中之主。
如今的劉義真,與其說是關中之主,其實不如稱他渭南之主更恰當,與胡夏的這一戰,就將決定誰能控製渭北,進而全取關中。
劉義真目前並不清楚杜驥的情況。
杜驥不可能分人向劉義真彙報進展,如果歸途讓人截獲消息,後果不堪設想。
但劉義真信任杜驥的能力,也清楚渭北士族的苛求,相信他們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劉義真為了爭取渭北士族的支持,可謂是誠意滿滿,甚至都放棄了渭水防線,主動北上,就是為了解決渭北士族的後顧之憂。
這種情況下,如果還在瞻前顧後,也活該他們就此沒落。
哪有一點風險都不想擔,還想著重振家聲的。
(感謝玉天軻獻出的200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