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卒看到遊天一等人製服整潔,氣度不凡,連忙堆著笑臉迎出,“各位上差,請問是哪個部門?”
阿古依素手一抬,亮出腰牌,“長安,不良人。”
驛卒聞聽是京城來人,趕緊拱手,“請上差稍等,小的這就去喊我們驛長。”
轉身,就小跑著去喊驛長。
不一會,驛長跟著驛卒出來了。
寧真心裡暗暗納罕,這位驛長也太年輕了吧。
隻見這位驛長年約雙十左右,麵目俊俏,皮膚白皙,若不是一身青袍,活像個翩翩佳公子。
遠遠看到眾人,便衝著領頭的遊天一抱拳行禮,微笑道:“涇州驛驛長溫子仁見過上差。各位上差裡麵請。”
“不必了,將裡麵的人通通叫出來。”遊天一道。
“啊?這、這不方便吧!”溫子仁麵露難色。
“有何不便?”遊天一蹙眉道。
“裡麵,還有涇州司馬劉大人和他的家眷。”溫子仁期期艾艾道。
“不良人查案,休說隻是個五品司馬,便是朱衣金魚的三品大員,也得乖乖伏法。阿古依!”遊天一麵無表情道。
“是,大帥!”
阿古依大聲回應,揮揮手,身後十七人,包括寧真全部跟了上去。
大踏步進入主樓。
一進門,阿古依就大聲道:“京城不良人查案,所有人等,都到院子裡。”
主樓的客人,不管是三三兩兩用晚食的,還是來回奔波的驛卒侍者,都齊齊一愣。
“現在,立刻。馬上!”
阿古依冷聲道。
見客人們還在麵麵相覷,一眾不良人就動手了,將一個個食客丟出了主樓。那叫一個粗暴。
他們在隴州驛剛剛看過弟兄們的慘狀,心裡都憋著一股火。
院子裡溫子仁看得瞠目,不知所措。
“你還愣著乾嘛,把這個驛站所有驛卒、雜役、馬夫都給我叫過來!”遊天一輕叱道。
溫子仁諾諾而去。
不一會兒,帶著三十多個部屬下站在一旁。
門口,食客們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來,低聲抱怨,敢怒不敢言,隨大流地站到另一側。
主樓之內。
大堂隻剩中央的一張方桌,一個身穿淺緋色小繡袍的白麵無須中年,正冷冷地盯著動手的不良人們,他的身邊坐著夫人和兩個奴仆。
“這位大人,劉司馬,對吧,請!”阿古依背著雙手,走到桌旁。
“我劉文正乃堂堂朝廷命官,又未曾犯貪贓枉法之事,為何要出去?便是刑部和大理寺,也不敢如此蠻橫!”劉文正怒道。
阿古依也不廢話,直接伸出手。揪著劉文正的小圓領,直接丟了出去。
“哎吆!”劉文正慘叫道。
“老爺!”劉夫人跑了出去。
“大郎!”兩個仆人也趕了出去。
一樓大堂清空,不良人們又到了二樓,開始驅趕已歇息的客人們,一時間雞飛狗跳尖叫不絕。
那些人有的還沒穿戴齊衣帽,便被攆下樓。
而寧真,此時卻推開了角落裡的那間房門。
一進門,就是一愣,“王猛?額不,王老哥!”
王猛正坐在窗前,一臉迷之微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