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妖氣引導著回春丹的藥效與玄晶的殘留靈氣,再配合針法,發揮出更強的功效。
那些深可見骨的傷痕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攏結痂……若是換作尋常武夫,這般傷勢至少要躺上半年。
一夜運功療傷,白秋雨發現九玄妖決的不止具有煉體之效,那療傷之力也是極其恐怖。
據功法記載修煉第五卷可白骨生肌,若修煉到第九卷,斷肢重生也絕非空談
可惜靈台之中隻有前四卷,隻能支持他修煉到紫府境,往後功法還需要他去尋找。
也不知何時能找齊九卷功法,暫時斷去這個雜念,白秋雨專心運轉九玄妖訣為自己療傷。
待白秋雨再次睜開眼,天已微亮。
陽光透過縫隙,在白秋雨臉上投下稀稀疏疏的光斑。
他收功而起,周身的靈石化作飛灰,他查看了弦歌的脈象,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情況有所好轉,也不知丫頭何時會醒來,之前是我昏迷,如今變成她。”白秋雨自嘲一笑,“我們也真是難兄難妹了。”
他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間,手放在門栓上,鼻翼中嗅到一股麵湯的清香味。
麵很香,加了蔥,是牛肉味。
門猛地打開,白秋雨便看見庭院收拾得一塵不染,一名大漢拖著一具屍體走出院門。
遠處涼亭下,韓牧司正“呼嚕呼嚕”往嘴裡扒拉麵條。
“喲,臭小子命還挺硬!受那麼重的傷還能起來。”男人甩了甩筷子上的蔥花,“餓了,就過來吃口麵。”
白秋雨一瘸一拐地走到韓牧司麵前,瞧著他麵前放著的一碗麵湯,幾塊牛肉上點綴著碎星似的蔥花。
“你怎麼在這裡?”
“老子守了一宿,你倒睡得香。”
韓牧司抹了把油嘴,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昨夜雲趙兩家的狗聞著味撲過來,若非老子拎劍坐鎮,你早被他們給挫骨揚灰了。”
白秋雨喉頭微動,心中甚是感動,忽想起四更時隱約聽見的金鐵交鳴。
原是他替自己擋住了遍野殺聲。
他坐在長凳上,端起麵湯,吃起麵來。
麵很勁道,牛肉香辣可口,與酒樓飯館的湯麵相比,更甚幾分。
他把麵吃完,湯喝儘,重重地把碗放在桌上,“今日之恩,我記下了,來日定當報答。”
“彆說報答與否了,你小子還是想著如何從沅州城逃走吧!我之前都告誡過你了,你小子始終不聽。”
韓牧司放下碗筷,悠悠道:“如今雲趙兩家要殺你,天憲台夏明玥要抓你,我且看你如何破局。”
“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想麻煩你。”
“你小子不會是想死前托孤吧!”韓牧司正用牙簽剔牙,聽見白秋雨此話,他看向正屋的方向。
“我會等丫頭醒來,到時候還請你幫我照顧她一二,我要去辦一件事情。等過一段時間,接他的人應該會回來的。”
韓牧司問道:“這麼急,非辦不可麼?”
白秋雨點點頭,“很急,非辦不可。”
昨夜李熾霄逃走時那陰狠的眼神,像毒蛇的信子纏在他心頭。
此人陰險狡詐,精於算計,若放任其逍遙,沅州城的謠言永遠洗不清是小事,弦歌和他遲早要被這毒蛇反咬一口。
“不除李二狗,我念頭不通達。”他攥緊拳頭,指節泛白,“更遑論那些被他殘害的冤魂,總得有人去討個公道。”
“這是你自己的私事,你自己辦就好了。”韓牧司彈掉竹簽,“我可以答應你照顧弦歌,可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你要什麼好處?”白秋雨眼神銳利。
韓牧司站起身,直視他:“等你活著離開這鬼地方,替我去個地方辦件事。”
白秋雨眉頭一擰:“什麼事?危險?”
“現在說,徒增煩惱。”韓牧司咧嘴一笑,“對你沒壞處。”
白秋雨盯著他,弦歌蒼白的麵容閃過腦海,他需要這份庇護,此人雖深不可測,但此刻有求於他,總比把弦歌留給雲趙兩家的害了強。
“成交!”白秋雨聲音斬釘截鐵,“但有條件:一、絕不傷及弦歌;二、若違我道義,我有權拒絕。”
韓牧司眼中精光一閃,似乎早有所料:“放心,老子對她不感興趣。道義?你自己掂量!”
白秋雨思考片刻,赫然伸出手掌,二人拍掌立誓。
“成交。”
韓牧司重新坐回凳子上,他的心腹從陰影中走出,端走麵湯碗,便去洗刷。
“你覺得那丫頭何時會醒?”
白秋雨想了想,回答道:“可能最快三天,最遲七天。”
“那這段時間,我保你平安,無人打擾你。”韓牧司點頭,道:“也為了避免你找死,我會教你修行,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