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氣勁正中胸口,雲子軒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砸在五丈外的牆道上,鮮血噴濺青石。
“再有下次,貧僧定取你性命!”
六戒立在城頭,雙手合十卻難掩周身殺意,僧衣無風自動。
雲子軒掙紮起身,抹去嘴角血漬,冷笑道:“臭和尚休要張狂,真要拚個生死,你我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六戒和尚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轉身背負著白秋雨朝城中走去。
趙強快步跟上,望著昏迷的白秋雨麵露愧色:“我僅剩幾顆解毒丹都給族人了。”
“多謝趙施主的仁善,正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六戒打量著周圍的建築:“你們還有多少人?此城是何情況,還請趙施主,告知於小僧。”
趙強直言道:“雲李兩家聯手,打壓我趙家,搶奪資源,如今這城中,我趙家隻有十幾人。”
“至於這座黑色古城,雲李趙三家都搜查了數遍,城中除了廢棄的建築外,便是大量的白骨,隻是隨著我們進城,這些白骨都化作灰燼。”
趙強吞下一口唾沫,臉色有幾分凝重,“我想這幾十年來,我們是第一批進入此城的人,若是再找不到出口,這座城對我們來說就是死城。”
六戒和尚停下腳步,“那可找到李熾霄的下落?”
趙強搖搖頭,“自打進這密境來,我僅僅在血色森林與對方交過手一次,接下來就沒看見過對方身影了。”
“莫非對方沒進城來!這不應該呀。”六戒和尚眉頭微皺。
眼見趙強帶著六戒離去,雲家一人在雲子軒身旁問道:
“少族長,就這麼放過他們麼,要不一起群而攻之?”
雲子軒用錦帕拭去唇邊血漬,折扇“唰”地展開遮住半張臉:“局勢未明便內鬥,愚不可及。”
他盯著六戒的袈裟,眼底閃過一抹陰鷙,明明隻是藏海中階,那掌力卻暗藏玄機。
“傳令下去,讓兄弟們盯緊那和尚,此和尚深不可測。”他折扇重重敲在掌心,“繼續搜城,務必找到李熾霄,他手裡攥著破局的關鍵。”
此人領命而去。
夜色如血,六戒背著昏迷的白秋雨,跟著趙強穿過斷壁殘垣。
冷風卷著砂礫掠過斑駁的城牆,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仿佛在訴說這座黑色古城的滄桑。
轉過一道布滿青苔的回廊,前方亮起幾簇搖曳的火把。
少族長趙修遠帶著幾名趙家武夫疾步而出,腰間玉佩在火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在下趙修遠,不知師父如何稱呼?”趙修遠目光掃過白秋雨,又落在六戒染血的袈裟上。
“小僧六戒,叨擾了。”六戒雙手合十,佛珠在腕間輕晃。
“快!扶白秋雨進屋!”趙修遠立即示意兩名武夫上前接應。
他側身引路,來自火把的光芒將三人的影子拉長在碎石路上,“六戒師父請,我讓族人早已備好了熱水和藥草。”
六戒把白秋雨放在床上,一名趙家子弟送來一盆加了藥草的溫水。
藥水呈褐色,散發著清香的中藥味。
六戒和尚把毛巾打濕,擦拭著白秋雨身上的新舊傷疤,洗去汙血,再撒上金瘡藥,並為他簡易包紮傷口。
“小白施主,好人命不長,壞人貽害千年,該做的小僧都做了,你且好生歇著。”六戒和尚長揖一禮,旋即盤坐在旁,閉目運功調理體內翻湧的氣血。
他修煉的《金剛般若功》乃佛門無上煉體秘法,直指金剛不壞、羅漢金身。
待運轉完九個周天,忽覺寒芒破空。
他猛睜眼,僧衣如傘旋開,兩指夾住一枚淬毒飛鏢。
“好歹毒的飛刀!”
他若是慢上半步,怕是這口飛刀就奪去了白秋雨的性命。
六戒垂眉,鏢身貼著字條:“欲知古城秘,城隍廟見。”
他當機立斷,叫來趙家弟子照看白秋雨,與趙強直奔城隍廟。
可二人枯坐整整一個時辰,簷角銅鈴空響,卻不見人影。
“中計了!回!”六戒臉色驟變。
二人狂奔而返,隻見白秋雨仍蓋著被子側臥床榻。
守衛搖頭稱無事,趙強皺眉嘀咕是否多慮。
六戒踱步間突然僵住——昏迷的白秋雨明明是平臥,此刻卻側身而睡!
掀開被子,竟是趙家弟子麵色青紫,七竅流血而亡。
守衛嚇得癱坐在地:“半柱香前我隻去撒泡尿……回來就成這樣了。”
“李熾霄!”趙強咬牙切齒道。
六戒攥緊飛鏢,沉聲道:“還請趙施主傳令下去,煙火為號,搜遍全城,定要找到李熾霄的下落!”
一聲命令,趙家燈火瞬間亮起,眾人舉著火把湧入黑夜。
勢要找出李熾霄的下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