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熾霄——是你!”
趙強猛抬頭,瞳孔驟縮,指節因過度用力攥緊而泛白。
“不才,正是在下。”
李熾霄從神像基座上一躍而下,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謙卑裡藏著鋒芒。
他撿起地上一口三尺長劍,劍指一圈。
眾人屏息凝視,死亡如影隨形。
“如今你等皆是案板上待宰的魚肉,我為刀俎,”他劍指方子軒,“你說我今夜會先殺誰?說錯了,第一個被殺的就是你。”
方子軒喉結滾動,掃過周遭眾人,腦中念頭飛轉。
是誰?
“怎麼猜不出!”李熾霄的長劍抵住方子軒的喉結,寒芒刺破皮膚的刹那,血珠順著劍脊蜿蜒而下。
“李熾霄,你密信上所言,當我把白秋雨交給你,你不僅把這密境的秘密告知與我,還與我平分重寶。”方子軒揚起頭,“你莫非真要失言不成!”
“此一時,彼一時。”李熾霄嘴角上揚,眼中燃著莫名的光芒,似燎原的焰火,“你如今毫無價值,豈配與我合作,我再問你一次,今晚我會先殺誰?”
寒刃再入一分,深入喉結。
“慢!我知道你想殺誰。”方子軒猛然睜眼,說道。
“說!”
“一年前,城北叩月軒茶館的掌櫃女兒,與你傾心相許後,被采花大盜所害,我知曉那采花大盜是誰!”
“是誰!”
李熾霄的聲音像淬了冰,每個字都帶著刺骨殺意。
“是雲家少主雲朔。”方子軒手指那角落躺著的雲朔。
他喉結滾動,聲音忽高忽低:“那晚雲朔與我跟你三弟在叩月軒喝醉酒,他見掌櫃女兒長得如花似玉,就升起輕薄之心。”
“雖然被白秋雨阻礙,可當晚醉酒離去後,我見他翻牆進入叩月軒,輕薄了掌櫃女兒葉聽瀾,並殺害了老掌櫃。”
“你汙蔑,我雖然翻牆進去,隻是我有心無膽,最終離開了扣月軒。”雲朔怒指李子軒,“肯定是你,或者是他三弟所為。”
當年此案轟動沅州城,最終李知府不負眾望,找到幕後真凶,一位姓吳的采花大盜。
可有知情人卻知,並非是采花大盜所犯,而是另有其人。
“死到臨頭,還說謊話,你真該死。”李熾霄揚起長劍,一劍斬去方子軒的左臂,痛得對方死去活來,慘叫不斷。
“好!好!想不到你竟然猜到了。”方子軒突然癲狂大笑,血沫順著嘴角飛濺:“沒錯,那夜是我親手撕碎她的衣裳!”
他故意拖長尾音,“不過你三弟也沒閒著,跟我一起……她掙紮時的嬌啼,可比那些青樓歌姬更嬌柔,死前還叫著你的姓名......”
“畜生不如的狗東西!”
李熾霄一腳狠狠跺在李子軒斷臂的傷口上,碾動間,碎骨咯吱作響。
“今夜,我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冷笑一聲,袖中飛出數根赤紅絲線,精準刺入方子軒周身大穴。
絲線如活物般扭動,將他吊起懸空,在半空中擺出扭曲的姿勢。
“李二狗,老子艸你祖宗,有種就殺了老子。”方子軒張牙舞爪,恨不得活活撕碎了對方。
“記住,你此刻叫得越大聲,我就越高興。”李熾霄手握長刀,慢條斯理地剜下對方左耳,“現在,我讓你體會一下聽瀾的痛苦,乘以百倍千倍。”
“啊……”
長刀起落間,一片片血肉被削落,從開始的高聲怒罵,僅僅過去片刻,方子軒軒就痛得叫不出聲,隻剩破碎的嗚咽。
“饒…我…一命……”
這般折磨堅持到一百零八刀之後,方子軒的身體早已血肉模糊,原本的人形更是分辨不清,隻剩一團血肉在地上抽搐。
正因為是武夫,所以他的生命力比常人更加頑強,而承受的痛苦也就更強烈。
淩遲,堪比世間最狠毒的刑罰。
“去死吧!”
李熾霄一劍貫穿方子軒的心臟,飛濺的鮮血在牆上綻開,宛如一幅扭曲的地獄血圖。
在魂魄將散之際,煉血幡突然展開,將殘魂吸入旗麵,無數細小血針刺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