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愛花逐漸恢複了自信,她猜測林婉晴翻譯得其實也不怎麼樣,就是故意擺出一副輕鬆的樣子來,好讓她有壓力。
同事們大多圍在她身邊,楊愛花喜歡這種被簇擁的感覺。
“謝謝大家的支持,今後咱們一起共事,還請多多關照!”楊愛花第一次真誠地對著大家鞠了一躬。
林婉晴站在她們身後,不氣不餒,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陳組長可以公布結果了吧?”
陳組長咳嗽一聲,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我現在公布結果。”
陳組長看了周廠長一眼,周廠長點頭。
楊愛花覺得自己都不會呼吸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陳組長,她攥緊了拳頭,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
她聽見了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與此同時還有“林婉晴”這三個字。
眾人驚呼,“什麼?”
陳組長把手中的稿子舉了起來,“這是林婉晴翻譯的原稿,大家可以看看。”
劉雅麗根本不信,第一個搶過稿子,隻看了一眼就暗道完了。
有人手快地從她手裡搶走,然後開始傳閱。
楊愛花愣在原地,她不信!
她瘋了一樣地把林婉晴的翻譯稿搶到了手中,惡狠狠地地盯著上麵的每一個字。
不是她的翻譯稿,她頹敗地垂下了手去,她輸了。
“楊愛花,還希望你能遵守承諾,輸了就是輸了。”林婉晴看著兩份翻譯稿,譏諷地說:“對比得這麼明顯,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這次可彆找借口說是沒最好準備的原因了。”
林婉晴將兩張翻譯稿放在一起,其中一張下麵沒有一個同事的簽名,空空蕩蕩的刺目。
“不,不,是我最近身體的原因。”楊愛花回過神來,腳步趔趄地跑到周廠長麵前,“周廠長,一定是我身體出問題了,所以我才輸的!”
“都怪林婉晴,因為林婉晴最近一直變著法子磋磨我,我,我的身體真的吃不消。”
楊愛花抽泣著哭了起來,手還死死地抓著周廠長的衣袖,“求你了周廠長,再給了一次機會吧。”
“嫂子,我可沒欺負你,你彆把什麼屎盆子都扣到我頭上來。”林婉晴無辜地看向周廠長,“周廠長,我也很委屈啊。”
周廠長歎了口氣,將楊愛花推開,說:“楊同誌啊,之前你說你沒準備好,所以給蘇聯代表翻譯的時候出了岔子,我還能理解。”
“但是這次,你沒準備,難道林婉晴就準備了?楊愛花,你技不如人,不要找借口。”
眾人這才知道,楊愛花得意洋洋地被周科喊走給蘇聯代表當翻譯時出了岔子,最後還是林婉晴力挽狂瀾。
可是她們之前不知道啊!一直以為是楊愛花完成的翻譯任務,要是早知道楊愛花不行,她們這次也不會這麼堅定地站她了。
楊愛花故意不說,什麼意思?
眾人開始有些埋怨,畢竟是楊愛花給了她們錯覺,她們草下的賭注,最後一敗塗地。
“花姐,你怎麼不說清楚啊,枉費人家雅麗借你衣服了。”
有人不滿地嘟囔。
楊愛花哪裡管得了這些,眼睛始終巴巴地看著周廠長,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其實你沒必要鬨得這麼難堪。”周廠長歎了口氣,“組織怎麼安頓你,早就想好了。”
“來這麼一場比試也是希望你能心服口服。”
言外之意是,何必給自己鬨得這麼下不來台呢?
林婉晴低頭看著楊愛花的翻譯稿,不由得撇了撇嘴。
楊愛花這麼多年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難道沒看清,她林婉晴才是最需要這場比試的人麼?
她需要讓眾人認清她的實力,就算不接納她,也要讓他們心服口服,所以林婉晴才向周廠長提了這個建議。
楊愛花以為,她還是那個被人牽著鼻子走的傻子麼?
“嫂子,結果已經出了,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諾,讓出位子。”林婉晴走到原本屬於楊愛花的工作桌前,站定。
“不!”楊愛花哭著搖頭,“周廠長,你是不給我活路啊!”
“我不能沒有這個工作啊!你要是真把我辭退回家,我就吊死在廠子門口!我讓眾人看看,你周廠長是個多冷血的人,不顧員工的死活!隻為了安頓好友的女兒,走後門!徇私枉法!”
她自己要是不好過,就讓所有人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