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霍府的奴才們都躁動了起來。
白前讓霍老將軍站起來時,神醫的名頭已經傳遍了霍府。
但那是白院判的女兒,她治的是霍老將軍,他們這些奴才有個三災五病的根本不敢上前。
可現在,白神醫治好了花匠!
她出手治好了和他們一樣卑賤的花匠!
白前的小院前探頭探腦的小丫頭、小子們頓時多了起來,隻一時還沒有人敢輕易動作。
第二天,就是蕭序最後一天取血的時候。
霍府的主子奴才們都很躁動,一大早天還沒亮,整個霍府就燈火通明。
蕭序也罕見地沒有睡懶覺,一大早就起來了,在院子裡轉了幾圈,實在無聊得發悶,索性去抄佛經。
抄了一會,他反應過來了,讓黃門捧著剛抄的佛經,一徑去尋白前。
白前正在院子裡侍弄藥草,袖口綁了起來,嫩白的小臉紅撲撲的,帶著微微的汗意。
整個人如春日初開的芍藥,美而穠麗,滿是盎然生機。
一瞬間,蕭序就理解了活色生香四個字的意思。
蕭序很想擰一把她的臉蛋,手指在袖子裡動了動,到底沒伸出去,用下巴點了點黃門手中捧著的卷軸。
“孤清早起來為霍二公子抄佛經祈福,想著白神醫說不定也想抄佛經,就來尋白神醫一起”。
白前,“……殿下這是信不過民女的醫術?”
蕭序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氣得笑了,“你那天還說孤抄佛經,做得很好來著”。
今天就成了信不過你的醫術了?
白前,“……那天殿下沒說叫民女也抄”。
蕭序皮笑肉不笑,隨手抓過卷軸團吧團吧扔了,抱起雙臂,哼,“這樣行了?”
白前,“……”
倒也不必如此。
白前默了默,開口,“待會便是最後一次取血,殿下今天不必再吃藥膳了。
若是不嫌棄,不如在這裡用一些?”
“你自己做的?”
白前愕然,“怎會?霍家再不懂待客之道,也不會叫民女自己動手做飯”。
蕭序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犯蠢了,黑著臉沒說話。
白前覷著他的神色,試探開口,“不過民女這裡有之前做的甘草桃肉,最是清嗓潤肺。
民女看殿下嗓子有些啞,不嫌棄的話,待會用過朝食後,可以帶一罐回去”。
蕭序很不講理,“孤現在就要吃!”
想想又加一句,“孤才不用什麼朝食,隻吃甘草桃肉!
要是你做得不好,難吃得叫孤吃不下去,餓著了,孤就治你的罪!”
想想又加了一句,“就因為你,孤已經整整十四天沒吃過蜜餞果子了。
好不容易又能吃了,一定要一次吃夠本!”
白前,“……”
就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所幸,白前的甘草桃肉做得不錯,太孫殿下十分勉強地免了她的罪,嚼著甘草桃肉,和她一起往鬆鶴堂走。
霍伯征匆匆而來,見了蕭序大是鬆了口氣,“殿下竟是來了這,臣一大早沒找著殿下,嚇了一跳”。
“孤睡不著,來尋白神醫一起給霍二公子抄佛經。
倒是伯征你,今天是個大日子,一大早的,你不去看霍二公子,來尋孤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