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持闊劍的中年女子本就在嚴陣以待,這時嚇了一跳,渾然沒有料到眼前的拓跋鋒年紀輕輕實力居然如此強橫。
冰冷鋒芒直接穿透他平時用以包裹兵器的布條,通體烏黑鋒芒耀眼的長槍如怒龍一般,鎖喉鄭宏宇,那中年女子的闊劍欲要阻攔,這時方才揮出。
拓跋鋒就著拔槍這一下,槍鋒便順勢將中年女子的闊劍砸開。
而槍鋒僅在半空中一頓,就立刻反向一劃,鎖喉鄭八郎鄭宏宇後,再挑另一邊同樣驚愕的鄭十郎鄭言生。
但這時,此前立在溪穀上的中年文士從天而降,腰間刀劍齊出。
其劍鋒所向,滔滔浩然文華氣凝聚,竟似是化虛為實,顯化真實的波濤流水,籠罩鄭言生,為他擋下拓跋鋒長槍。
而這中年文士另一隻手中長刀揮出,寒冷的冬日溪穀中,霎時間多出熾熱之氣,竟有流火憑空而生,凝聚成火焰長刀,劈向拓跋鋒。
拓跋鋒的長槍刺入水中,水流激蕩,阻礙槍鋒。
烈火刀氣同時臨頭。
他不僅不懼,反而雙目中神光大作,不退反進,爆喝同時粗大鐵槍一抖,竟再次迸發出比先前更強的力量,擊穿流水劍氣。
其身形前衝的同時,亦順勢避過中年文士的烈火刀氣。
不過有這中年文士阻了一阻,鄭十郎鄭言生終於來得及倉惶躲避,不至於步了鄭宏宇後塵。
鄭家眾人這時才回過神來,紛紛取出武器,但一時間無人敢上前。
遠方徐永生隻關注那個中年文士。
刀氣、劍氣化虛為實外放傷人。
是個武魁……徐永生張弓搭箭,瞄準溪穀,這時見狀反而停下動作,沒有盲目放箭。
中年文士一刀不中,本就嚴肅的神情進一步繃緊。
鄭十郎鄭言生趕到鄭八郎鄭宏宇身前。
對方身體尚在微微抽搐,但雙瞳已然渙散。
拓跋鋒一槍鎖喉,捅穿對方喉嚨,甚至直接切斷頸椎骨頭。
“七叔!七嬸!”鄭言生轉頭驚呼:“八哥他……”
鄭家武魁鄭廣一手持刀一手持劍,他妻子賀萱則手持闊劍立在一旁,二人皆麵沉如水。
反倒是拓跋鋒意態昂揚,單手持槍劃了個弧,槍鋒悍然指向鄭家武魁鄭廣!
以七品武者之身。
他怎麼敢的?
……他必然會這麼做,無所謂敢不敢。
正如眼下身處河洛東都附近,身處鄭家傳統勢力範圍內,麵臨宗師強者威脅,拓跋鋒毫不猶豫一槍捅死鄭宏宇。
本是當事人,卻仿佛已經被所有人忽視的常傑,這時忽然雙手一同揚起。
頓時眾多黑點飛向四方,出其不意命中多個鄭家武者。
鄭廣妻子賀萱持闊劍為鄭言生幾人擋下飛來黑影,黑影墜地,卻是幾枚鐵蒺藜。
常傑正是以拓跋鋒相贈的暗器絕學飛星逐影傷敵。
雖然失望於尉學博士俞凱所作所為,但事已至此,常傑沒有猶豫,亦無顧忌。
清理外圍乾擾後,他直接同賀萱戰作一團。
而拓跋鋒,自是直接挑上鄭廣。
鄭廣刀劍齊出,至少六品武魁才能修成儒家絕學王霸之辯施展開來,流水王道劍與烈火霸道刀相得益彰,以正麵作戰能力而論,尤勝六藝連環縛。
可拓跋鋒不僅悍勇無畏,槍法更是精妙凶悍,猶如燎原大火,狂猛暴烈。
粗長鐵槍縱橫之下有進無退,全力逼近鄭廣,狂猛近乎隻攻不守,縱使身上已經飆血出現傷口,也勢要以傷換傷,同樣捅鄭廣一個透明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