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溫寧的身影消失在了地牢裡,陳瑾柏才回過神來,忍不住低罵一聲,“那女人是吃了一斤的膽子吧!”
隻是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瞥向自家二哥。
說實話,雖然看那女人很不順眼,但他還挺想知道,若那女人方才成功碰到了二哥,二哥會是什麼反應。
雖然二哥在他心裡,是天底下最最厲害的一個人,但他也不得不承認,二哥某些方麵的性子古怪得緊。
否則,便是外頭那些傳聞傳得再難聽,他一個做弟弟的又何須做上那些婆婆媽媽的活,急成這個樣子?
陳瑾風卻似乎懶得再提起那些不相關的人,嘴角漫不經心地一勾,淡淡地看向了行刑架上的男人,道:“查清楚他和程姨娘間的事情,程家既然送了咱們這樣一份大禮,自然不能浪費。”
一眾人心知肚明,都護這是把殺雞儆猴的對象,換成程家了。
“另外。”
陳瑾風一手撫上腰間的佩劍,大拇指習慣性地輕摩劍鞘,道:“這段時間,派人多多留意溫姨娘。”
雖然她方才的表現似乎挑不出什麼錯。
但陳瑾風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便是那隻是一種虛無縹緲的直覺,陳瑾風也從來不會漠視。
說完,他轉身就往地牢外走。
陳瑾柏下意識地道:“二哥,你去哪?”
三更半夜的,他能去哪?
陳瑾風簡直懶得搭理自己這個腦子偶爾不對勁的幺弟,隻懶懶地抬了抬手。
幸好方無還有幾分良心,雖然同樣覺得四公子這個問題有些智障,還是耐心地回答了,“主公自是要回房休息了,時間太晚了,四公子和都護長途跋涉回來,定然身心疲倦,還是快快回去休息吧。”
陳瑾柏這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一絲羞恥,有些跳腳道:“我……我不過是擔心二哥,方才他差點就被溫姨娘碰到了,我擔心二哥心裡膈應!”
方無很熟練地順毛道:“屬下知曉四公子向來關心都護。”
“知道就好!”
陳瑾柏嘟囔了一句,仿佛要掩蓋什麼一般爭著走在了前頭。
隻是,他憋了一路,終是在走出了地牢後,忍不住道:“方總管,你說我二哥是不是真的有什麼毛病?三嫂先前說過,她總覺得二哥和身邊人之間,都隔著一堵看不清摸不著的牆,雖然,二哥是真的很疼我們。”
方無眼角微跳,謹慎地道:“屬下不敢妄議主公的私事。”
“這算什麼妄議?我們這是關心!關心!”
陳瑾柏不滿地撇了撇嘴,“彆人不知道,我們還不知道麼?二哥這個性子,絕不會納妾,之前收下那些女子不過是權宜之計,隻要她們安安分分的,最後也不是不能把她們放出府,到時候給她們尋個良緣,再給她們補一份豐厚的嫁妝,也算仁至義儘了。”
“隻是,我現在怎麼覺得,二哥不僅不會納妾,娶妻這件事也不一定會做呢?”
“二哥對著我們時都這樣,我實在無法想象,他和一個女子親密時的模樣。”
方無後背的冷汗都出來了,四公子身為都護的幺弟,自是說什麼都不怕。
他們卻不一樣啊!
最後,也隻能再次謹慎地道了句:“主公到底還年輕,娶妻的事也不急……”
“嘖。”
陳瑾柏頓時一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罷了罷了!你這人還是跟以前一般無趣,跟你討論這個,還不如跟三嫂討論去。”
說完,加快步子,徑直往自己的院子去了,獨留下方無長長地舒了口氣。
雖然他也很好奇都護這方麵的怪癖。
但比起好奇心,他更怕都護的威嚴。
方無搖了搖頭,也加快了腳步離開了。
他們方才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談話上,竟是一時沒有發現,不遠處的假山後麵,還藏著一個人。
都護府分為西院和東院,後院那幾個姨娘都住在東院,陳瑾風幾兄妹住在西院,相隔還挺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