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聲音冰冷,“張青山,你倒是說說,劉大壯偷了你張家何物?”
張青山渾濁的老眼一眯,指著劉大壯,振振有詞:“此人鬼鬼祟祟,老夫親眼看見他從你張平先前在村中住的院子地窖裡,搬運東西出來!”
“那地窖裡藏的,不是你從祖宅帶走的細軟糧食是什麼?他偷你的東西,便是偷我張家的東西!老夫替你管教,有何不可?”
“哈哈哈!”
張平怒極反笑,“我地窖裡的東西,何時成了你張家的?劉大壯幫我照看田地,搬運糧食,乃是受我所托!你張青山顛倒黑白,強詞奪理,當真是好一張老臉!”
他心中清楚,今日必須將張家的氣焰徹底打下去!
錢獲在一旁看得分明,這張青山分明是做賊心虛。
張平轉向錢獲,拱手:“錢大人,人已找到。學生懇請大人與眾位差爺在此稍候片刻,學生有些家事,需與這幾位族親了結一番。”
他從袖中摸出一小錠銀子,塞給領頭的衙役:“一點茶水錢,不成敬意,勞煩差爺們行個方便。”
那衙役與錢獲對視一眼,見錢獲微微頷首,便笑著接過銀子:“張公子客氣了,我等就在祠堂外候著,若有需要,張公子儘管吩咐。”
說罷,便帶著其餘衙役退了出去,順手還把祠堂大門給帶上了。
祠堂內,光線驟然一暗。
張青山見狀,心中一突,厲聲:“張平,你想乾什麼?!”
張平冷笑,一步步逼近:“乾什麼?自然是替天行道,清理門戶!”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晃撲了過去!
“砰!”
張青山躲避不及,被張平一腳踹在小腹,痛呼一聲,老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手中的拐杖也脫手飛出。
“三弟,你敢!”張山、張耳又驚又怒,齊齊撲上。
“滾開!”張平反手一拳,正中張山麵門,打得他鼻血長流,眼冒金星。
緊接著一個側踢,狠狠掃在張耳受傷未愈的手臂上。
“啊——!”張耳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抱著手臂滾倒在地。
張平猶不解恨,上前對著張青山那張老臉左右開弓,便是幾記響亮的耳光!
“這一巴掌,是替我娘打的!你這老匹夫,縱容子孫,誣陷我母,毀我家園!”
“啪!”
“這一巴掌,是替劉大哥打的!你無故傷人,強加罪名,還有沒有半點人心!”
“啪!”
“還有你們兩個!”
張平轉身,揪住張山和張耳的衣襟,將他們如同提小雞一般提了起來,“當初在祖宅,你們是如何欺我辱我,如何貪圖我家財物的?現在還敢跟我提兄弟情分?”
張山被打得暈頭轉向,口中含糊不清:“三……三弟……看在……看在以往的親情份上……”
“親情?”
張平眼中儘是嘲諷,“在我被你們趕出家門,流離失所之時,你們的親情在哪裡?在我娘被你們誣陷,險些喪命之時,你們的親情又在哪裡?如今跟我談親情,你們也配!”
他雙臂一振,將二人狠狠摜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