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小子有什麼天大的背景?是州府裡來的過江龍?
可看這穿著打扮,分明就是個窮得叮當響的泥腿子啊!
一時間,他竟被張平這番話給唬住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眼看自家管事被一個窮酸秀才幾句話就鎮住了場子,身後的打手們也有些騷動。
管事臉上掛不住,色厲內荏地吼道。
“好!好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上!給我打!往死裡打!出了事,宋家擔著!”
他雖然嘴上喊得凶,但心裡已經虛了,隻想著先教訓這張平一頓,探探他的虛實。
那十幾個打手得了命令,吆喝一聲,揮舞著木棍就朝張平衝了過來!
他們手中的家夥,清一色都是木棍,顯然也怕真鬨出人命官司。
然而,麵對這群如狼似虎的打手,張平卻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依舊穩穩地站在門口,仿佛眼前衝過來的不是十幾個大漢,而是一群蒼蠅。
他不動,他身後的人卻動了!
“保護少爺!”
劉大壯和狗蛋怒吼一聲,一左一右迎了上去。
劉大壯身形高大,一根粗木棍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風,隻一下橫掃,就將衝在最前麵的兩個打手砸翻在地,抱著腿嗷嗷直叫。
狗蛋雖然年幼,但下手卻更是狠辣,身形靈活地鑽入人群,手中的短棍專攻敵人的手腕和膝蓋,隻聽“哢吧”幾聲脆響,又是幾人慘叫著丟掉了武器。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十幾個氣勢洶洶的打手,便倒了一地,抱著胳膊斷腿,滿地打滾。
剩下幾個沒受傷的,也嚇破了膽,哪裡還敢上前,紛紛丟下棍子,連滾帶爬地向後退去。
那管事徹底傻眼了。
他驚恐地看著滿地的手下,又看了看門口那個自始至終都雲淡風輕的張平,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腦門。
煞星!這絕對是自己惹不起的煞星!
他腦子裡隻剩下這一個念頭,轉身就想跑。
“噗通!”
管事腳下一軟,肥碩的身軀直接摔了個狗吃屎,也顧不上疼,手腳並用地在地上刨著,連滾帶爬地向遠處逃去,那狼狽的樣子,活像一頭受了驚的肥豬。
眼看那管事連滾帶爬,就要消失在巷口。
張平卻是不急不躁,彎腰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掂了掂。
他甚至沒怎麼瞄準,手腕隨意一抖。
“咻——!”
石子破空,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嘯,精準地砸在管事奔逃中的左腿膝彎處。
“噗通!”
一聲悶響,管事那肥碩的身軀如同被砍倒的死豬,重重地向前撲倒,雙膝狠狠砸在冰冷的泥地上,竟是直接跪了下來。
他疼得麵容扭曲,想要爬起,那條腿卻像是灌了鉛,怎麼也使不上力。
張平這才邁開步子,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天光為他那件洗得發白的儒衫鍍上了一層淡金。
可他投下的影子,卻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凶獸,將那跪地的管事完全籠罩。
“啪、啪、啪。”
張平走到他麵前,彎下腰,用手掌輕輕拍打著管事那張因恐懼和屈辱而漲成豬肝色的肥臉。
動作不重,甚至可以說是輕柔,但那侮辱性,卻比一千個耳光還要響亮。
管事的身體篩糠般抖動著,牙齒磕碰得咯咯作響,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跑?我讓你跑了嗎?”
張平的聲音很輕,卻像淬了冰的鋼針,一字一句紮進管事的耳朵裡。
“回去告訴你們宋家主子,我叫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