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麼想。”
“安徽布票我可以大量收購,收購價是每尺二角一。”
“玉強已經跟我說了。”
彩雲把帶來的布票都交給了他,本清當即將布票款如數付給了彩雲。
本清對彩雲說:“十二月十五號前當年的布票我都正常收購,十五號以後就不再收購了,年內應該還能再做一次。”
彩雲道:“行,我回去就辦,爭取早點過來。”
晚上,彩雲算了算,這筆買賣,買入花了四十三塊,賣出收入七十五塊六,毛利三十二塊六,扣除差旅費等,淨賺約二十五塊。
為了在年底前再做一筆,第二天,彩雲就離開了揚州,急著朝回趕。
到家後,彩雲發動發福和玉蘭分頭行動,到各個賭場、集市和村莊去收購。
由於離年底隻有二十多天了,當年的布票很快就要作廢,所以收購比較順利,價格也比較低,一周內收購了八十丈,花去七十九塊,每尺約一毛錢。
彩雲於十二月十日趕到揚州,從劉本清手中拿回了一百六十八塊,淨賺約八十塊。
彩雲近期把主要精力放在布票經營上,賭場的生意基本上交給玉蘭在那裡負責。
由於玉蘭脾氣好,韓秀霞和她二女兒倆人經常欺負她,而玉蘭做的餃子也確實沒有彩雲做的好吃,所以,韓秀霞在賭場的生意很快占了上風,王紅兵也因此把賭場作為他賺錢的一個寶地。
玉蘭經過近一年的磨練,也成熟了許多,不但從外在的身材上成為了一個大人,而且從心理上也逐漸成熟起來。
從燒火間的桃色新聞,到她心愛的濤哥成為彆人的新郎,從她把自己的一切交給了熱戀中的唐哥,到他與其前妻複婚,以及被扒光了衣服進行羞辱,都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但她並沒有被打垮,這除了母親的教育引導作用外,更重要的是得益於她有一顆善良、寬容的心和活潑開朗的性格。
燒火間出事後,陳向東成了賭場的新聞人物,特彆是一些小年輕的,總是追著問他,什麼時候開始和玉蘭好上的?他和玉蘭的第一次是在什麼地方?她是不是處女?流沒流血?玉蘭知道不知道他有老婆有孩子?提沒提讓他離婚?要不要跟他結婚?等等。
麵對諸如此類的問題,陳向東既不肯定,也不否定,隻是壞壞的一笑。
這種笑,既有讓他感到好笑的成分,也有令他高興的因素。
他奇怪,這種八字沒一撇的事,怎麼會傳得就像真的似的,真是人言可畏。
他由此斷定,燒火間事件肯定是人為編造的謊言,玉蘭不是這種人,她不可能乾出這種荒唐的事來。
但不管怎麼說,有人能把他和這麼漂亮的姑娘扯到一起,他覺得很幸福。
元旦後,新一年的布票陸續發到各家各戶,為了擴大業務,彩雲覺得應該改變經營模式,原來主要靠上門收購的辦法,效率太低,經常遇到當家的下地乾活去了,沒人能做主,就是能做主的人在家,也需要很長時間進行溝通,最後也不一定能成交。
當地做布票買賣的二道販子特彆少,她想發展一些能跟她直接聯係的二道販子。
她覺得各個大隊的代銷店,接觸的人比較多,交易也方便。於是,她找到周邊幾個代銷店的代銷員進行了溝通,但這些人覺得這是違法的,都不敢做。
彩雲覺得不理解,這送上門的賺錢好事,為什麼不做呢?
她仔細一想,終於想明白了,因為有些代銷店是公社供銷社直屬的銷售網點,其人、財、物都是供銷社經營管理,所以他們不敢,主要是怕砸了自己的飯碗。
有些代銷店是供銷社委托村裡辦的,供銷社對他們都有要求,所以,代銷員也不敢亂來。
後來,她想到了剃頭匠、木匠、獸醫、油坊師傅等,分彆與這些人取得了聯係,進行了深入的溝通和探討,他們對此表現出濃厚的興趣,紛紛表示願意合作。
玉蘭也給母親提了一個建議,就是把陳向東的豆腐坊發展為一個布票收購點,彩雲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讓玉蘭直接跟他聯係,看看他是什麼態度再說。
陳向東的豆腐坊所在的陳莊子,位於王家峪的西南方,離這裡約三裡地,由於這個豆腐坊在周邊有點小名氣,所以,大家都直接上門去買,接觸的人很多。
當玉蘭找到陳向東談及布票收購事宜時,樂得他心花怒放,還沒等玉蘭說完,就接過話茬道:“玉蘭,隻要是你讓我做的,我不會說一個不字。”
“我還沒說完呢,你就滿口答應,就不怕我坑了你?”
“不怕,我相信你,我收了布票後先交給你,你賣了以後再給我錢,你看怎麼樣?”
“那可不行,一手錢一手貨,你給我布票,我就給你錢。”
“你真是個傻丫頭,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遞到嘴邊的肉都不吃?”
“我不想占彆人的便宜,要不然我會覺得不舒服的。”
“看來你是做不了奸商了。”
“你呢,你會成為奸商嗎?”
“我就是做了奸商,也不會坑你的。”
“為什麼?”
“因為你太漂亮、可愛了!”
陳向東說出這句話後,心裡感到很舒坦,因為這是他最想對玉蘭說的一句話,今天終於有機會當麵向她道出。
由於是年初,各家各戶出賣布票的意願不是很迫切,經過近十天的上門和集市收購,以及剛談好的幾個合作者的配合,一共收了一百二十丈布票,總價款一百五十五塊,每尺約合一毛三。
彩雲帶著這些布票,再次踏上去揚州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