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有翠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了,以後還請您和二嬸多關注。”
慶英道:“能有什麼事啊?早不跳晚不跳,你去了她才跳,顯然就是嚇唬你,要是真想死,早就跳下去了。”
“怎麼?你還盼她死啊?”發福顯然不同意慶英的說法。
“我是說,她就不該演這一出。”
玉強道:“算了,您們也幫我看緊一點,隻要她能改就好。”
春節後,有翠去了工地,彩雲在家帶著兩個孩子,上工之餘,還到油坊去幫忙。
有翠心想,與其留在家裡,整天麵對這些愛嚼舌頭的人,還不如到工地,落個清靜,但事實沒那麼簡單。
到了工地沒兩天,就有一些女的圍著她指指點點:“她就叫張有翠,勾引他們大隊書記,被她男人捉奸在床。”
“工地上男人多,不知道她要對誰下手?”
“說不定她就是奔這個來的。”
……
一些男人也時不時湊過來逗她:“翠翠,晚上我陪你,保你滿意!”
氣得有翠放下擔子,拿起扁擔掄過去,嚇得他們趕緊躲開。
三月底,水庫工程即將竣工,就在此時,省委書記調離安徽的消息,在工地上迅速傳開。
楊家崗的楊隊長找到玉蘭:“聽說省委的大領導調走了,這《省委六條》還算不算數?”
玉蘭道:“那是省委的正式文件,不會不算數的,放心好了。”
“聽王紅兵說,有兩個生產隊的包產到戶準備停了,我們隊怎麼辦?”
“我們搞的是‘包產到組,責任到戶’,不是包產到戶。”
“換湯不換藥,實質上是一回事,你看我們是不是也停了吧?”
“我們是縣裡搞的試點,陳書記說得很清楚,有事縣裡負責。”
“我覺得吃不準的事還是穩妥一點好,要是上麵追下來,恐怕陳書記也扛不住,到時候倒黴的還是我們。”
“這工程馬上就要完工了,回去我到縣裡,找陳書記問問情況再說。”
“這事宜早不宜遲,你今天就去找陳書記。”
“你怎麼這麼急啊?”
“你不知道,昨晚我一夜都沒睡著,我是上有老下有小,萬一有什麼不測,我這一大家子怎麼辦?”
“好吧,我回去收拾一下就去。”
“太好了,還是你理解我。”
玉蘭趕到縣城,已是下午四點多了,陳書記正在辦公室,見麵後便和他說明了來意。
陳書記笑了笑,跟她說:“回去告訴你們楊隊長,讓他儘管放心,省委書記調到中央工作去了,說明他在安徽推行的農業政策得到了上麵的認可。”
玉蘭追問道:“那《省委六條》還算數吧?”
“當然算數,安徽的這些做法已經得到中央領導的肯定和支持。”
“那我們就放心了。”
“今天來,就為這個?”
“這是主要的。另外,我在工地上聽說有的公社已經通電了,我們公社什麼時候能通電?”
“怎麼?公社的事你也要管?”
“公社不通電,我們生產隊怎麼能通電?”
“原來還是為了你們生產隊,還有什麼事一起說。”
“這個事您還沒答應我呢?”
“我們縣財政緊張,現在隻有幾個公社通了電,費用都是由縣財政和公社共同承擔。所以,這事你還要先找你們公社的周書記,如果他提出來,我們可以考慮。”
“我們公社是個貧困地區,哪來的錢?”
“問題就在這裡,所以,你們那裡通電有難度,隻能等以後有機會再說了。”
玉蘭回家後沒兩天,工地上的民工全部回來了。楊隊長聽了玉蘭的彙報後,給她伸了個大拇指:“好樣的,今晚我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你就放心吧,政策隻會越變越好。”
“麻個大隊召開生產隊隊長會議,可我小孫子病了,我想帶他去縣醫院看病,你能不能替我去開會?”
“沒問題,孩子看病要緊,麻個的會我去。”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