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女兒,是你的小外甥女。”
“你哪來的女兒?是撿來的嗎?”慶貴顯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慶鳳知道跟他說不清楚,隻好岔開話題:“你上學了嗎?”
“去年就上學了,現在還是一年級。”
玉強問慶鳳:“下一步有什麼打算?還出去嗎?”
“不出去了,就在家種地。”
“外麵不好混吧?”
“我還行,主要是剛子,沒文化,工作不好找,生活也不方便。”
“沒關係,留下來我們一起養甲魚。”
“好,養甲魚我喜歡。”
彩雲對慶鳳說:“吃了午飯,你就回去,麻個去看看你爸,他老念叨你。”
慶鳳道:“好的。”
慶鳳很久沒見父親,還真想他了,吃了飯,就直接來到楊家崗。
到家一看,門鎖著,便直奔賭場找到了父親:“爸,我回來了。”有運見了,又驚又喜:“慶鳳,你外婆找到你們了?”
“嗯,找到了。”
“你怎麼搞成這樣?是不是在外麵混得不好啊?”
“我不想說這個,我媽呢?”
“你媽在你外婆家,你沒見到?”
“見了一麵就走了,我以為她回家了。”
“沒有,可能到鎮上去了,這樣也好,要不然,她肯定不讓你進家門,走,回家。”
“媛媛,喊外公。”慶鳳想用孩子來逗父親開心。
有運看了一眼,隻是輕輕地在孩子身上拍了一下,便問:“為什麼一直不來信?”
“主要是不想惹您們生氣。”
“你還是跟剛子斷了吧?你媽肯定不會認你們的。”
“您呢?”
“這種大事都是你媽做主,我肯定要聽她的。”
有運嘴上雖然這麼說,其實,他心裡也是極力反對這門親事,因為他一直都把慶鳳當作自己的搖錢樹。如果慶鳳嫁給這樣的窮光蛋,就等於斷了他的財路。所以,在這個問題上,他和玉蘭的想法不謀而合。
但他知道,慶鳳特彆喜歡剛子,而且兩人已經有了孩子,所以,他不想直接得罪她,以便為他將來獲取財富留條後路。
玉蘭回來時,見慶鳳正在做晚飯,立即瞪大了眼睛,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慶鳳道:“誰讓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慶鳳趕緊笑臉相迎:“媽,您回來了?”
“我讓你滾,你聽見了嗎?”
“媽,您彆生氣,是我一時糊塗,我錯了,請您原諒!”
“休想!除非你跟他徹底斷了,否則,我永遠都不讓你進這個家門!”
“媽,我跟剛子是真心相愛,就請您成全了我們吧?”說完,連忙把孩子拉過來:“媛媛,喊外婆!”
說來也奇怪,孩子隻是看了看玉蘭,沒有任何反應。
“哪來的小孽種?”
“您罵孩子乾什麼?她有什麼錯?”
“她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啊?一個姑娘,跟男人亂搞,還有了孩子,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玉蘭的這番話真的刺痛了她:“什麼叫亂搞?我們是夫妻,不像你,背著我爸跟彆的男人亂來,您有什麼資格說我?”
“我叫你胡說!”玉蘭上去就是一耳光,嚇得孩子也哭了:“媽媽……”
“你打我?你就知道欺負我爸和我,算什麼本事?”慶鳳感到十分委屈,也禁不住哭出聲來。
媛媛見媽媽哭了,哭得更厲害了,一邊哭一邊喊著“媽媽……媽媽……”
孩子的哭喊聲讓慶鳳的心一下子軟了,她緊緊地摟住孩子朝外走:“好孩子,彆哭了,跟媽媽回家!”
慶鳳走後,玉蘭倒在床上,蒙住被子,放聲大哭……
此時的玉蘭,心情非常複雜,雖然一怒之下,打了慶鳳,但她心裡比自己被人打了還難受。
這麼多年的夫妻生活,讓她深深體會到,婚姻、家庭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重要,她多麼希望女兒能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婚姻,千萬不能再走自己的老路。
玉蘭除了對剛子沒文化、沒本事、家裡窮不滿外,最令她不能容忍的是他的脾氣性格太粗暴,打人下手太狠,是個典型的“愣頭青。”
幾年前,就因為他父親教訓他時,打了他一巴掌,他就抄起一根大扁擔,衝著父親頭部掄過去,造成父親腦部出血和嚴重的腦震蕩。
就是這麼一個人,為了得到慶鳳的愛,經常在她麵前獻殷勤,以博得慶鳳的歡心。但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不鬨矛盾的,就怕他動起手來沒輕沒重的,後果就不堪設想了,到那時再後悔就來不及了。大頭榔子的前妻和韓秀霞就是典型的例子,一個被活活打死,一個被打成了終身殘廢。
慶鳳完全不理解母親的一片苦心,每次交談都是不歡而散,更為可氣的是,她時不時就拿她和有濤的事頂撞她,讓她無言以對。
慶鳳回去後,沒有把她和母親之間發生的衝突告訴任何人,而且每天都要回娘家來看看,隻要母親不在家,就幫著父親做飯、洗衣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