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沉默片刻,沒否認:“小公子,近來倒是常見啊。”
“啊……是……”她慌忙低頭,心跳如鼓。
男子起身:“我先回房了,你自便。”
門剛關上,容承聿就攥住杜明琬手腕:“你又怎會認識他的?”
“同堂……一起聽過課……”她喉頭發緊,莫名撒了謊。
明明彼此清白,此刻卻心虛得脊背發涼。
容承聿眯起眼睛,不知在思忖什麼。
天色漸暗。
“承聿哥哥,天快黑了。”杜明琬眉頭微蹙,慢慢抽出手。
他抬頭望天,忽然勾唇:“看來……今晚得宿在你這兒了。”
“胡鬨!”她急得跺腳。
容承聿自嘲一笑:“逗你的。我的確該走了。”
杜明琬這才鬆口氣。
“那我送你。”他卻將她輕輕推回。
“可我擔心你的病……”
“無妨,一時半會兒發作不了。”他打斷道,“快去溫書吧,否則夫子要打手心的。”
拗不過他,她隻好叮囑:“路上當心。”
夜深,齋舍小院沉寂無聲。
男子一把扯下汗濕的上衣,精悍緊實的肌肉線條在燭光下起伏。他剛掬起冷水,房門“砰”地被踹開。
男子蹙眉,“嘖”一聲:“閣下當真不喜好男色?為何總看我洗澡。”
容承聿倚著門框,把玩著銀錠:“少廢話,我這裡有樁好買賣。”
“有屁快放。”男子睨了眼。
銀錠淩空飛來,被他反手接住。
“再這麼囂張,”容承聿眯起眼,“我就換條聽話的狗。”
男子麵不改色。
“對了,你我還未互通姓名。”容承聿突然逼近,嗤笑一聲,“總該讓主子知道狗的名字吧。”
“有這個必要嗎?”
男子冷笑,“拿錢辦事,何必互通姓名。”
容承聿挑眉:"嗬,你倒是比看起來有腦子。"
男子眼底寒光乍現——這話什麼意思?瞧不起誰?
"少廢話。"他一把揪住容承聿衣領,"到底要做什麼?"
容承聿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
“杜明琬。”
“不認識。”
燭火"啪"地炸響,容承聿眼中泛起狼一般的幽光:“便是住你隔壁的白麵書生,替我盯緊她。”
男子喉結滾動:"你們不是形影不離的「至交」嗎?”
“少問。”容承聿甩來一隻金線荷包,寶石墜子在空中劃出冷光,“這是定金。”
荷包入手輕飄飄的。
男子捏了捏,譏誚道:“送我姑娘家的東西?”
“果然還是個傻子。”容承聿輕蔑一哼,“再好好摸摸。”
指腹突然觸到夾層——抽出的五百兩銀票在燭下泛著寒芒。
男子身形一滯。
還未反應過來,隻聽容承聿繼續說,“每個月五百兩,將杜明琬在書院的情況,事無巨細彙報給我。”
他湊近,氣息噴在男子耳畔,“這狗當與不當,看你自己。”
男子死死攥住銀票,骨節發白:
“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