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到底來了。
她早不是從前那個嬌貴的首輔千金了,現在隻是個任人踐踏的女奴,能反抗什麼?
那個仲夏夜突然撞進腦海——那人的溫度,生澀的觸碰,混著皂角的香氣,無一不讓她刻骨銘心。
如今想來,那夜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發燙,每一縷呼吸都帶著灼人的熱度。
早知如此,那晚便應毫不猶豫地給他。
心臟猛地抽疼了一下。
兩年了,她以為那些記憶已被殘酷現實碾成了粉,可心口這道疤一碰,依舊鮮血淋漓。
蕭廷洲,他如今還好嗎?可參加科舉考試了?還總是受傷嗎?
當年她在書院一彆,卻未料竟是此生最後一麵了。
他……可曾還記得她。
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明琬猛地抬頭。
一個身著紫袍的年輕軍官踱步而入。他身形挺拔,麵容竟出奇地溫和。明琬慌忙俯首:“崔大人,您找我。”
“起來吧。”崔恪隨手拉開椅子坐下,“跪著膝蓋不疼麼?”
明琬遲疑著直起腰身。
崔恪和煦一笑:“如今才能細細端詳你的麵容啊。”
“崔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明琬警惕地看著他。
“南山有座避暑山莊,那年父親為了尋求那山莊主人的幫助,曾攜我登門拜訪過一次。”
那山莊的主人便是杜致禮。
崔恪忽然陷入回憶:“我記得首輔大人雖十分嚴肅,但那家的小公子卻極為溫和,唯恐我緊張,全程都對我微笑……”
他目光灼灼,“後來我才知道,那位‘小公子’竟是你。”
明琬指尖微顫。
“杜姑娘果然心善。”崔恪輕笑。
“大人過譽了。”
明琬緊繃的肩膀微微鬆了鬆。
這意外的淵源,或許能成為打探母親下落的契機。
“崔大人,娘親……”
話音未落,崔恪突然逼近,猛地掐住她下巴!方才的溫和蕩然無存,眼中迸出駭人的興奮:“誰能想到,堂堂首輔千金會淪落到要靠我贖出妓院,跪著伺候我?”
崔恪好像變了個人,笑得得意又變態,他描摹著明琬的眉眼:“這世間可真是什麼稀罕事都有啊!”
“嘩啦!”案角花瓶被砸得粉碎。
明琬被狠狠按在書案上,崔恪的呼吸噴在她頸間:“杜姑娘,你可知曉,你依然美極了,這麼多年我對你念念不忘……”
“何況……”
他俯下身,舔了舔嘴唇,緩緩湊到明琬耳畔,貪婪地嗅著,陶醉得聲音發顫:
“你現在這副慘樣……更讓人想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