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這臟手從我身上拿開!”
明琬嘶吼著猛然發力,額頭狠狠砸向崔恪麵門。
“砰”的一聲悶響,那人鼻梁應聲斷裂,鮮血噴湧而出,他踉蹌著連連後退。
崔恪捂住鼻子,指縫間簌簌湧出鮮血,他臉色煞白腳一軟,癱在地上,“流……流血了……”
突然寒光乍現,他一抬眸,一柄短刃已抵在喉間。
“你、你怎麼會有刀?!”
“很意外嗎?”
明琬眼中翻湧著滔天恨意,嘴角扯出猙獰的弧度,“你以為……像你這樣的人還少嗎?你以為……這一路我是如何活下來的?”刀刃又逼近半分,眼眸中燃著癲狂的火,“流放的路上,死幾個官兵……不是很尋常麼?”
崔恪瞳孔驟縮。
眼前這個滿眼殺意的女子,哪還有當年半分柔弱溫婉的模樣?
“你當年不是從我父親那裡得到了很大的幫助嗎?”明琬冷笑,刀尖猛地刺下!崔恪倉皇閃避,卻來不及,肩頭頓時血肉模糊。
“那你應該報恩才是啊!報恩是以這種方式嗎?!”
“你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我要親手殺了你!!”
“來人!快來人!救——”崔恪的慘叫戛然而止,第二刀已在他脖頸劃開一道血線。
房門突然被暴力踹開,兩名兵丁撲上來將糾纏的二人拽開。
*
“嘶——你他娘的輕點!”崔恪疼得麵目扭曲,一腳踹開府醫。
“大人恕罪!“府醫跪著後退兩步,冷汗涔涔。
崔恪摸著脖頸上包紮好的傷口,那裡還隱隱作痛。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那瘋女人的刀就要割斷他的喉嚨了!
“賤人!“他猛地捶塌案幾,“一個下賤官奴也敢傷我?!“
可杜明琬那雙充血暴戾的眼睛又浮現在腦海,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
曾經那麼乖巧的人,如今竟變成這副德行。
“來人!“
兵丁推門而入:“大人有何吩咐?“
崔恪陰著臉,一字一頓:“把她給我捆結實了,扔進死牢。“他眯起眼,指節捏得發白,“在新知府到任前,我要讓她生不如死,逼得她求著我把她殺了才行!“
反正這窮鄉僻壤,死個官奴就像死隻螻蟻。
陰暗的地牢裡。
明琬被鐵鏈吊在刑架上,她的長發散亂如枯草,雪白的肌膚上布滿鞭痕,曾經纖纖如玉的十指,此刻被拶子夾得血肉模糊。
她神情渙散,盯著牢房角落滲水的牆壁,突然聽見遠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大人吩咐,再給她嘗嘗這個。”
獄卒晃動著手中帶倒刺的皮鞭,在鹽水桶裡浸了浸。
皮鞭破空的尖嘯聲響起時,明琬死死咬住嘴唇,不肯發出一絲呻吟。可下一瞬,一桶冰水當頭澆下,刺骨的寒意滲進傷口,疼得她渾身戰栗。
不知幾日了,崔恪每日都有新鮮的招數用在她身上。
“不愧是首輔千金,骨頭倒是硬。”
崔恪蹲下身,粗糙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既如此,那咱們再換個玩法。”
他重重拍了兩下手掌,原本候在牢房外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立刻獰笑著上前,粗暴地扯開杜明琬的布衣。
“嘶啦——”布帛撕裂的聲音在陰冷的地牢裡格外刺耳。
杜明琬渾身一顫,瞳孔驟然緊縮。她拚命掙紮,鐵鏈嘩啦作響,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尊嚴被一寸寸撕碎。
“再金貴的千金小姐,如今不也得光著身子任人擺布?”婆子尖利的笑聲像刀子般剮著她的耳膜。
“你不如殺了我!”明琬嘶吼。
崔恪哼笑,目光像毒蛇般在她身上遊走。他慢條斯理地摩挲著下巴,喉結滾動,朝兩個婆子揮了揮手:“沒我的吩咐,誰也不準打擾本官的興致。”
婆子們交換了個意會的眼神,忙不迭收拾刑具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