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陡然轉冷,“也是你今後的主人。”
明琬渾身僵住,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睫羽上懸著淚珠,她怔怔望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那眉眼依舊俊朗,唇角卻噙著森然的笑。
方才湧上心頭的狂喜還殘留在胸腔裡,此刻卻像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冰水,刺骨的寒意順著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
“主人?”她喃喃重複,聲音輕得仿佛隨時會碎掉。
這兩個字像一把鈍刀,生生割裂了她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容承聿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卷著她的發絲,指腹緩緩滑到她唇角,聲音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琬兒,你的母親,不想見她了嗎?隻要你跟了我……”
明琬的心跳驟然停滯,耳邊嗡嗡作響。
她忽然低低笑出聲來,笑聲裡帶著幾分崩潰的癲狂。
她以為終於等來了光明,卻不料,等來的竟然是觸不見底的深淵。
*
“大人認錯人了……”女子瑟瑟發抖地蜷縮著,“奴婢不是杜明琬……”
滿屋奴仆跪伏在地,額頭緊貼地磚。黑衣侍衛渾身戰栗:“屬下該死!請大公子恕罪!下次定當查實再報……”
一抹寒光乍現。
鮮血噴濺在窗紙上,侍衛瞪大眼睛轟然倒地,蕭廷洲的刀尖還滴著血。
他死死攥著刀柄,眸底猩紅:“明兒……”
聲音嘶啞得像是從胸腔裡擠出來的,“你究竟......在哪裡……”
*
兩年後
寒冬肆虐,粵西已連續三年被暴雪吞噬。田野裡凍死的莊稼像枯骨般支棱著,官道旁僵硬的屍體與積雪融為一體。
“篤篤”
明琬捧著官袍,垂首立在門外,手指骨節都凍得發紅:“大人,奴婢替您更衣。”
“進。”
屋內暖香撲麵,盆景鬱鬱蔥蔥,容承聿披著月白寢衣立在窗前,見她進來便展開雙臂。
明琬機械地為他穿上官袍,係上玉帶,手指擦過錦緞時,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低垂的睫毛,而她卻始終盯著他衣襟上的雲紋。
接著,又跪在柔軟的波斯地毯上,為他整理官袍下擺的褶皺,整個過程,她像個精致的提線木偶,麻木又僵硬。
“琬兒。”
她沒有任何回應,繼續撫平最後一道褶皺。
容承聿突然掐住她的後頸吻上來。這個吻凶狠又纏綿,直到她蒼白的唇瓣被咬出血色。分開時,她平靜地提醒:“大人要遲了。”
“這粵西之地,誰敢管我?”他嗤笑一聲,拇指擦過她濕潤的唇角。
“大人,我母親可有消息了?”
“快了。”他忽然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床榻,十層鵝絨被陷下去一個深窩,“琬兒要乖乖的才行。”
手指一勾挑開衣帶,衣衫隨之滑落,她像具冰雕般一動不動,眼神空洞得映不出半點光亮。
“請大人一定要遵守諾言……”
“這是自然。”
他埋首在她頸間深吸一口氣,掐住她纖細嫩滑的腰:“像往常那樣……叫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