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琬緊緊閉著雙眼。
那人的唇沿著她繃緊的頸線遊走,在鎖骨留下濕熱的痕跡,粗重的呼吸噴在她耳畔。
明琬猛地彆過臉,齒關將下唇咬得發白,任憑他如何撩撥,硬是沒泄出一絲聲響。
腕骨突然傳來劇痛,雙手被強硬地繳住,狠狠壓過頭頂,既羞恥,又無力反抗,使她隻能被動地承受他的占有,每一寸顫抖都無所遁形。
殿外風雪嗚咽,殿內繾綣旖旎。
結束之後,明琬癱軟在錦被間,渾身濕透得像溺過水。
容承聿的手臂從身後纏上來,將她往懷裡帶。
他撥開她汗濕的碎發,意猶未儘地吻她後頸那片細膩的皮膚。
“兩年了,當真不肯再喚我一聲承聿哥哥?”他的聲音還帶著情欲未褪的沙啞。
“法度森嚴,”她疲倦地閉上眼睛,聲音冷漠,“奴......不敢。”
這幾個字輕飄飄落下,卻像刀子割在兩人之間。
他死死盯著她單薄的背影,眼中翻湧著複雜情緒。雙臂驟然收緊,將她勒得生疼:“你說得對。”
四年前雨夜裡那個哭著求她回頭的少年,和那個狠心推開他的少女,都早已死在時光裡。
他突然再次發狠般壓製住她,黑眸裡燃著病態的執念,牙齒碾過她耳垂:“琬兒,你是我的。”
聲音沙啞得可怕,“記住,你的第一個男人,是我。”
幸好命運兜轉,她終究回到他掌心。
這次絕不會像之前那樣輕易放手了。
容承聿俯身吻上她眼角滑落的淚,心臟突然刺痛了一瞬。
——我這樣的惡人,合該下地獄的。
又過了半晌,他起身,為明琬仔細係好衣帶,“天寒地凍的,怎麼就穿這點出來?給你的冬衣呢?凍壞了身子,我心疼。”
明琬木然地站著,任由他擺布,一言不發。
容承聿轉身取來自己的裘皮大氅,輕輕披在她肩上,“待會再讓人送幾件厚衣裳來。”
明琬猛地抖落大氅,“今日就彆再傳喚奴婢了。府裡還有一堆活計等著做。”
容承聿盯著地上散落的裘衣,後槽牙咬得發緊。每次都是這樣,他給什麼她就扔什麼。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發狠:“這府裡誰敢使喚你?我早吩咐過,你想看書便看書,想作畫便作畫,誰準你去做那些下等活計?”
“整日不是被大人抱著就是圈著,連我都嫌自己下賤!”她偏過頭,聲音發顫,“求您今日就放過奴婢吧。”
話音未落,她“唰”地拉開門走出去。寒風卷著雪片灌進來,明琬仰起臉,任由冰冷的雪片刮在臉上。她急促地喘息著,嗬出的白霧轉瞬便被風吹散。
不遠處,兩個小丫鬟湊在廊柱旁,掃帚有一搭沒一搭地劃著地。
“聽說了嗎?”圓臉丫鬟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聖上派了欽差來咱們慶安縣了!”
“當真?”另一個倒吸一口涼氣。
“那還有假?附近幾個縣的官老爺們,這會兒怕是腿都嚇軟了!”
“天爺!”小丫鬟眼睛發亮,“豈不是要像戲文裡演的那樣——”她突然挺直腰板,學著官腔:“暗行欽差出巡!”
她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帶著烏泱泱的差役,舉著六角棍,把那些貪官——"
“作死啊你!”同伴猛地捂住她的嘴,驚慌地四下張望。忽然瞥見廊下拐角那個跪著擦地的身影上,兩人同時噤聲。
“喲,出來了啊。”圓臉丫鬟撇撇嘴,聲音裡帶著酸味,“在知府大人房裡待了大半晌,總算舍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