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喘不過氣的華山弟子們急忙停了下來。但不幸的是,他們正好停在了終南弟子們的麵前。
清明看著司馬升,歪了歪頭。
"什麼?"
一副茫然不知的樣子。看到這表情,司馬升眼中充滿了怒火。
"問你剛才說什麼。"
"哦,那個啊。"
但清明沒有回答,而是踢了旁邊搖搖晃晃的趙傑的小腿。
"哎呀!"
"要死啦!不好好跑?"
"我是師兄,懂不懂!"
"啊,忘了。"
清明撓了撓頭,對著司馬升嘿嘿一笑。
"聽到了吧,真丟臉。"
"……."
司馬升用殺人般的眼神瞪著清明。
司馬升不會不知道這句話針對誰。沒有必要被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為所蒙蔽。
"這……"
這時有人輕輕拉了拉司馬升的袖子。他正要喝斥,卻停下了腳步,回頭一看。
秦金龍小聲說道。
"長老,和小孩子計較沒什麼好處。"
"嗯。"
司馬升沉吟著點了點頭。
雖然很生氣,但他畢竟是終南的長老。與這麼小的孩子爭執,身份差距太大。如果傳出華山三代弟子與終南長老爭吵的消息,那將是極大的恥辱。
秦金龍仿佛要替司馬升出氣,上前一步。
"你是誰?"
"我嗎?告訴你就知道了?"
"……."
秦金龍愣愣地看著清明。
他從未見過有人這樣反問他的話。心情已經不隻是糟糕,甚至有種開悟的感覺。
秦金龍無奈地笑了笑,再次溫和地說。
"說不定我知道呢?說來聽聽吧。"
"沒什麼難的。我叫清明。"
"清明?"
一直溫和的秦金龍臉色驟然凝固。
這個名字很熟悉。
在銀河商團讓終南丟臉的華山弟子不就是叫清明嗎?
秦金龍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清明。
"比想象中還要年輕啊。"
看著他,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由於清明在銀河商團治好了黃大人的傷,銀河商團幾乎斷絕了與終南的交易,轉而與華山進行了交易。
對於終南來說,失去了與西部十大商團的所有交易機會,這無疑是極大的恥辱。
因此,掌門人憤怒不已,長老們也氣得七竅生煙。然而,給予他們這種恥辱的人竟然是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原來如此。原來是清明道長。不過在我看來,清明道長似乎不太懂得禮儀。"
雖然這是赤裸裸的指責,但清明隻是撓了撓耳朵,吹了口氣。
"抱歉,我沒聽清楚,請您走近一些,大聲一點說吧?"
"……你剛才說什麼?"
"您聾了嗎?請您走近一些說話。您沒聽見嗎?"
秦金龍的臉色變得僵硬。
"這家夥到底憑什麼這麼囂張?"
如果他在與李鬆柏的比武中一擊就噴血飛出的說法屬實,那麼他的武功肯定不高。他憑什麼敢在我麵前如此傲慢無禮?
除非膽子大到肝都出來了。
真想拔劍砍了眼前這個狂妄的家夥。
但這裡是華山,不是終南,不能隨便鬨事。這不是秦金龍該做的事。
秦金龍咬緊牙關,低聲說道。
"你是華山的三代弟子吧?"
"是的,怎麼了?"
"華山與終南曆來有輩分之分。既然我是你的師叔,你應該主動靠近我,而不是讓我命令你過來。如果你懂一點禮儀的話,就應該這樣做。"
"哦,是這樣嗎?"
清明微微一笑。
"那您為什麼不把這話告訴終南的長老呢?我命令師叔,總比終南的長老命令我們的掌門人更有禮貌吧?難道不是嗎?"
秦金龍急忙閉上了嘴。
原本是想指責清明,結果卻變成了指責司馬升的錯誤。
"我竟然犯了這樣的錯誤。"
不,這不是失誤。
是那個小子引導了對話的方向,讓他自己說出這些話。
"這……"
一直在旁邊觀察的司馬升開口說道。
"這小子的嘴可真不一般。"
"長老。"
"退下。"
秦金龍咬緊嘴唇,狠狠瞪了清明一眼後,默默地退下了。
司馬升嘴角微微上揚。
"看在你為掌門人著想的份上,這次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
"多謝。"
"但你要記住一件事。你的無禮和我的無禮是不一樣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
"是因為力量。"
司馬升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無禮隻有在有人指出時才會成為無禮。如果沒有被人指出,那隻是小事而已。而有資格指出無禮的權力來自力量。沒有力量者的無禮確實是無禮,但有力量者的無禮則不算無禮。"
清明皺起了眉頭。
"您應該先學會用簡單的方式說話。"
"……真是個瘋子。"
司馬升轉身向玄商微微鞠躬。
"為之前的無禮道歉。"
"啊,不用了,長老,何必如此?"
"那孩子指出了我的無禮,現在它已經不再是無禮了。所以我必須道歉。"
玄商不知所措。
犯錯者道歉,接受道歉的人反而更加尷尬。
看到這一幕,司馬升微笑著轉向清明說道。
"年輕人的傲氣容易得到原諒。但總有一天,這傲氣會割斷你的喉嚨。記住我的話。"
說完這句話,司馬升轉身離去。
"走吧。"
"是,長老。"
在玄商的帶領下,他帶著弟子們重新出發。
這時,李鬆柏向清明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