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羅網的秘藥,能暫時壓製傷勢。
藥效發作的瞬間,他疼得跪倒在地,渾身抽搐!
待疼痛稍減,田仲掙紮著爬起來,繼續向大澤山方向逃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後不遠處,一雙冰冷的眼睛正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跑吧,跑得再快些……”
暗河的殺手低聲輕笑。
“這場戲,才剛開場呢。”
夜風嗚咽,卷起地上的一片枯葉,輕輕蓋住了最後一滴血跡。
……
大澤山的清晨籠罩在薄霧中。
兩個農家弟子沿著山道慢悠悠地巡邏。
其中一人身材魁梧,腰間彆著把柴刀,正是暗河殺手“寒鴉”假扮的農家弟子王鐵柱。
“聽說了嗎?”
王鐵柱故意壓低聲音。
“田堂主傳信回來了。”
另一個農家弟子立刻來了精神。
“真的?田堂主從鹹陽回來了?”
王鐵柱裝作警惕地左右張望,然後湊近同伴耳邊。
“噓——小聲點。”
“田堂主說要從東邊的小路秘密回來,讓咱們在西邊大路上做做樣子,假裝他從大路回來。”
他搓了搓手。
“朱家那邊盯得緊,得防著點。”
“原來如此!”
那弟子恍然大悟。
“難怪今早田蜜堂主突然調了二十個好手去西邊。”
兩人繼續向前走著。
王鐵柱故意踢了塊石頭,發出清脆的響聲。
不遠處的灌木叢微微晃動了一下,但他假裝沒看見。
“田堂主這次去鹹陽,肯定帶回來重要消息。”
王鐵柱繼續煽風點火。
“聽說跟俠魁令有關……”
“俠魁令?!”
那弟子驚呼出聲,隨即捂住自己的嘴。
“不是說失蹤多年了嗎?”
王鐵柱神秘兮兮地點頭。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田堂主信裡說,旬日內必見分曉。”
他突然停下腳步,指著西邊。
“走,咱們去那邊看看,彆讓朱家的人混進來。”
等兩人走遠後,灌木叢中鑽出一個魁梧的身影。
勝七那雙虎目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
巨闕劍在背後發出輕微的嗡鳴。
“田仲……俠魁令……”
他粗糲的手指捏得哢哢作響。
“果然是你這個叛徒在搞鬼!”
他蹲下身,仔細查看地上的腳印。
王鐵柱剛才故意留下的泥印清晰可見,指向東邊的小路。
勝七的嘴角扯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東邊小路是嗎……”
他緩緩起身。
巨闕劍在晨光中泛著寒光。
“這次,我要親手擰下你的腦袋!”
……
不久後。
遠處山巔,王鐵柱站在一塊巨石上。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傳訊符。
符紙在他掌心燃起幽藍色的火焰。
“稟副統領,魚已上鉤。”
符紙燃儘的瞬間,數百裡外的昭鞅正擦拭著短刀。
他感應到傳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戲要開場了。”
……
而與此同時,田仲正艱難地行走在荒無人煙的山道上。
他的傷口已經化膿,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遠處隱約可見大澤山的輪廓,但他至少還要一天才能到達。
“快了……就快了……”
他喃喃自語。
卻不知道在前方等待他的,將是一場精心設計的死局。
山風嗚咽,卷起地上的落葉,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這場即將上演的獵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