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都是挽風閣擅長的歌舞、填詞等遊戲。
高台上幾位老者突然相互吆喝出了樓,應該是去給外麵的書生文人打打招呼。
作為一方權威,還是很有必要的,套路應該都是大差不差。
蘇小樓感覺也差不多了,喝了一口酒,正欲起身離去。
忽然一個繡球被丟到他手中,剛才注意力全部去欣賞曲子去了,沒搞清怎麼回事。
迷茫的看了看,見所有人將目光聚焦於自己,感覺莫名其妙。
不過他內心強大,準備將那繡球放下離去,一旁的侍女趕緊小聲對他道:“公子,繡球最後一刻在誰的手裡,誰就要作詩一首或者表演一個節目!”
“一定要做?”蘇小樓皺眉道。
侍女像看怪物一般看著他,不知該怎麼說。
周圍之人見他久無動靜,又是一個人孤零零坐在角落,倒也沒有挑釁,責怪之意。
離得稍近的書生朝他拱手道:“這位兄台,你可要快一些,再過十息,要罰酒半壺!”
蘇小樓正想問罰酒後是不是就不用出節目,誰知另外一瘦小書生接過話道:“對啊,兄台,你可要快些,上次我喝了六壺酒才作了一首上元詞,醉的不省人事,慚愧、慚愧!”
感情這整不出來就要一直喝酒,這些讀書人也挺會玩。
當然也有好事者,已經幸災樂禍,看起熱鬨來。
蘇小樓尋思著家裡著火了,遁逃?
卻見高台上那道麗影正在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他心裡一熱,打消了遁逃的念頭。
正在這時,門外管事高聲道:“天龍寺言信大師到!”
頓時場中議論紛紛,均是起身行禮。
不是,這和尚也能來參加這種文人聚會?
走進來一個穿著灰色麻布僧衣的中年和尚,耳垂如彌勒佛一般下垂,麵目正氣和善。
朝眾人客氣的打招呼,隔得近之人紛紛行禮喊道:“大師!”
中年和尚走到高台上,上麵的老者均是起身迎接,寒暄了好一會,才又坐下。
然後走出一個管事站在高台上大聲道:“到哪位才子表演才藝?若能得鳴院長點評一二,許老夫子、鄧榮學正大人合作的木南狩獵圖作為彩頭!”
台下頓時抽了一口涼氣,剛才互相推脫繡球,此刻已經是後悔得直掐大腿。
如此一個露臉機會就此錯過,實在可惜。
眾人又隻得將目光投向蘇小樓。
他見眾人眼中吃味之色,還尋思著將繡球送人算了。
又見坐在正中被群星捧月一般的徐挽歌不住向他投來目光,有好奇,也有期待。
咬咬牙,大步走向高台之上。
他往那一站,高台上的木南府名流均是眼裡一亮,好一個少年郎,英氣逼人。
剛才燈光昏暗,台下眾人看不太清楚,得見此人長相氣質皆超凡脫俗,有欣賞當然也有不屑一顧。
眾生之相罷了。
那管事看了看書冊,一臉怪異,但還是高聲道:“河間府人士,蘇小樓!”
頓時,下麵一陣嘩然,此人竟然連功名都沒有,如何進得來這杏春園。
一時間各種猜測詆毀皆有之。
首座上的儒帽白衫老者也微微皺眉,向一旁徐挽歌問道:“徐大家,此子是何來路?”
徐挽歌笑道:“高老,此人是鎮北將軍府蕭十一的義弟,與端木王府關係密切。雖無功名,卻滿腹才華。”
當然徐挽歌的滿腹才華不知她從何得知,亦或是想報那晚破壞她好事之仇,讓他丟丟臉。
蘇小樓如此想道,因為他聽力極好,注意力又在徐挽歌身上,自然是聽得二人對話。
看來她還不知道自己底細,這樣也好,至少現在未完全暴露出來。
隻要處理好莫家軍餘孽之事,定無後顧之憂。
“噢,能得徐大家如此推崇,想必不凡!”高老頗為意外徐晚歌的態度。
其餘人聞言也好奇起來。
隔蘇小樓稍近的老者對著蘇小樓道:“後生,可想好?詩詞曲藝皆可,棋藝就免啦,我等這把老骨頭恐怕難熬到半夜!”
此等灑脫之語,惹得邊上幾個老者也開懷笑了起來,氣氛頓時輕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