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下官絕無此意。”
“並非舉告……行賄更是無從談起,我就是,就是……”
他就是想吃個飯而已!
拉拉關係而已。
陸梧冷笑:“就是什麼?雙白縣令,賀……賀大人是吧?”
“是,正是下官。”
賀平章的額頭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他不敢擦拭,也不敢鬨出多餘的動作,誰知道眼前這個喜好挑刺的上官會不會又隨手找個罪名來擠兌他。
他也是倒黴。
怎麼好巧不巧的就碰到了這麼個油鹽不進的主兒?
“我奉勸你一句,多把心思放在政務上,別整天琢磨這些歪門邪道,論起巴結,朝中多少高官政要盯著繡衣衛,何時輪到一個小小的縣令來提鞋?”
“這話你儘可以轉告你那位座師。”
陸梧話說的十分露骨,不留半點餘地,混跡官場的人都知道,話不要說的太死,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都會有個起落,莫要把事做絕。
可他更知道。
對方敢這麼做是因為有足夠的底氣。
他甚至連臉色都不敢使,強忍著難堪,俯身作揖:“下官……受教了。”
沈度在旁聽得冷汗直冒,罵完了賀平章,那他這個始作俑者豈不是也難逃問責,他已經在心裡做了很久的建設,決定不管對方說話多難聽,他都虛心受教,絕不得罪。
誰叫他理虧在先。
沈家也確實開罪不起對方。
等了半天,叱罵聲沒有響起,沈度疑惑的抬頭看向陸梧,對方正好與他視線相接,雖然依舊忍著怒,卻並未發作。
“還不走?”
“等我請你吃飯啊。”
就這樣放過他了?
沈度眼露詫異之色,彆說是他,賀平章都忍不住在他們二人之間多看了兩眼,心中琢磨沈度這廝何時瞞著他巴結上了繡衣衛。
還是說,他隱瞞了什麼事情?
“下官告退。”
沈度拽了把還在愣神賀平章,兩人同時告辭,退出了客棧,陸梧深吸口氣壓下心頭的邪火,轉身回房。
誰知一拉開門就看到了阿棠。
他態度立轉:“姑娘,你這就走嗎?”
“嗯。”
阿棠若無其事的衝他笑了下,“你們忙吧,我先回了,隔天再來診脈。”
她還得好好琢磨下要怎麼和他們接觸。
“不必送了。”
辭彆幾人,阿棠又在客棧裡站了會,算著時間賀平章和沈度應該已經走遠了,這才出了客棧。
熟料一踏出客棧大門,她就迎麵撞上了兩人。
夜風寒涼,吹起她的衣袂,一股詭異的氛圍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