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痕紋。”
玄玨昂首望天,鉛雲厚重,“此乃引納月華精粹之徑。
待月出東山,爾等尋清靜處,以此紋為引,靜心感應,或可汲一縷太陰之精,洗練血肉雜質。”
他並未停歇,尾尖如筆走龍蛇,又在冰麵上刻下第三道紋路:線條生機勃勃,似藤蔓抽芽,隱有青翠之意流轉。
“生機紋。”
玄玨指向遠處一株在寒風中挺立的枯鬆,“摹草木蘊藏生發之機。
烙印於棲息之地,或可緩慢滋養體魄,愈合暗傷。”
他尾尖輕點,將一道微弱的生機意韻渡入紋中,那枯鬆根部被積雪覆蓋的凍土下,竟有一絲極其微弱的暖意悄然彌散洞微感知)。
群獸徹底沸騰!
猛虎低吼著,巨大的爪子笨拙地在雪地上扒拉,試圖模仿那聚靈紋;
老猿撿起一根枯枝,全神貫注地在凍土上刻畫月痕紋,手指因用力而顫抖;
金錢豹焦躁地在冰麵靈紋旁來回踱步,尾巴甩動,似乎在強記紋路軌跡;
黑熊則樂嗬嗬地一屁股坐在生機紋旁,厚實的熊掌拍打著旁邊的雪地,仿佛在催促同伴快學。
更有幾隻受傷的野狼,小心翼翼地湊近生機紋,伏臥在旁,發出低低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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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玨盤踞巨岩,金紋蛇瞳沉靜如淵。
他不再言語,隻是以尾為筆,將這三道基礎靈紋一遍遍刻在冰麵、雪地、乃至相對平整的岩壁上。
每一次刻畫,都引動體內《引氣歸墟法》的微弱氣機,使得紋路本身也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引力。
洞微神通運轉到極致,他“看”著百獸笨拙的模仿、混亂的靈力軌跡、以及偶爾因紋路歪斜而逸散的微弱能量,心中了然。
欲通大道,必先固基。
這三紋,便是叩開天地之門的鑰匙,亦是化解眼前困局的“靈藥”。
時光在朔風與靈紋刻痕中悄然流逝。
深秋的蕭瑟被凜冬的酷寒徹底吞噬。
走獸忙於最後的儲食,飛禽在稀疏林間尋覓生機。
穀中的“靈紋道場”也日漸冷清,隻餘冰麵上、岩壁間那些或清晰或模糊的刻痕,在風雪中沉默。
玄玨身為冷血之屬,深冬的酷寒如附骨之疽。
他動作愈發遲緩,整日盤踞於巨岩向陽麵,鱗甲緊貼冰冷的岩石,汲取著白日裡微弱的暖意。
洞微內視下,體內妖力如冰下潛流,運行艱澀。
他最後看了一眼風雪中那些被掩埋又露出的靈紋刻痕,帶著始終安靜守候在岩下的小青,蜿蜒滑向那處溫暖氤氳的洞天深處。
盤繞在靈穴溫熱的乳白石台上,玄玨並未立刻沉眠。
凝聚心神,尾梢蘸著洞頂滴落的、蘊含微弱靈氣的鐘乳石液,在身下的石台上,極其緩慢、卻無比精準地刻畫起來。
不再是單一的聚靈、月痕或生機紋,而是嘗試將它們按照《步天詭陣圖》殘篇中某種玄奧的軌跡,交織、勾連……石液浸潤的紋路,在洞府幽微的晶光下,隱隱流轉著難以言喻的韻律。
這,是他對自身所學的一次艱難融合,亦是蟄伏中對那南方機緣的無聲叩問。
洞外,朔風呼號,卷起千山雪浪。
那些啟蒙的靈紋,連同百獸懵懂求索的印記,一同被深深掩埋於寂靜的寒冬之下。
唯洞府深處石台上,那新刻的、沉默的複合靈紋,在幽暗中吞吐著微光,如同蟄伏的星火,靜待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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