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溪月手法嫻熟,一個饅頭包好之後,快速開始包下一個。
很快,案板上已是碼了一排的饅頭。
起床後開始清掃院子的韓氏看見趙溪月忙碌,走了過來,在看到案板上麵那一個一個圓潤如小燈籠一般的饅頭時,試探性地問,“趙娘子這是要做肉饅頭?”
“灌漿饅頭。”趙溪月笑答。
灌漿饅頭?
韓氏眉梢微挑,“這種吃食可不好做。”
灌漿饅頭,妙處在於灌漿二字,但如何將這漿灌進饅頭之中,卻是一件十分不易實現之事。
許多人試過以骨湯打肉餡兒來做饅頭,雖然這樣的饅頭吃起來也是汁水四溢,比尋常的包子多了些不同,但比著真正的灌漿饅頭來說,少了許多滋味上的醇厚香濃。
因而,這市麵上的灌漿饅頭大多吃著都不那麼美味。
韓氏有些不大相信趙溪月能做出好吃的灌漿饅頭。
儘管她做出來的薺菜肉包麵頗為好吃。
麵對韓氏的疑問,趙溪月的臉上仍舊掛著一如往常一般的淺淺笑意,“眼下做這些最合適。”
韓氏覺得這話說得不錯。
趙溪月初到汴京城,身無長物,銀錢短缺,連做吃食都隻能買那麼一丁點食材,實在是挪不出多餘的錢去置辦更多的東西。
也唯有這種無需置辦太多東西,成本不算太高,適合當下寒意十足的春日,又還算有些名頭,能直接吃,熱乎乎的灌漿饅頭拿出去售賣了。
倒也是個有腦子的。
韓氏點了點頭,“也是,先試試看吧。”
熱氣騰騰的肉饅頭,灌漿不灌漿的,隻要滋味沒有那般難吃,想來也是能賣的出去的。
韓氏如是想,繼續去收拾、灑掃。
趙溪月手中動作沒停,隻接著把剩下的灌漿饅頭一並做了出來。
做好的灌漿饅頭略醒上片刻,水開上鍋,放入籠屜之中。
一並三四十個灌漿饅頭,個頭是成人握起來的拳頭一半大小,擺滿了上下兩個籠屜。
蓋上籠屜蓋子,往灶台裡麵添入更多的柴火,鍋中的水蒸氣逐漸堆滿整個籠屜,再透過籠屜的縫隙鑽了出來,飄散到廚房,乃至院子裡麵。
而熱氣,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變成了香氣,甚至在饅頭徹底蒸好,趙溪月打開籠屜的那一刹那,大量的香氣伴隨著白花花的熱氣湧了出來,彌漫在整個院子裡麵。
這味道……
好香!
韓氏抽了抽鼻子,腦袋也不自覺地往廚房方向探了探。
同樣被香氣吸引來的,還有剛剛起床的白春柳,鞋子隻穿了半截,頭發也沒梳,直接從屋子裡頭跑了出來,“祖母,什麼味道這麼香?”
“應該是趙娘子做的灌漿饅頭。”韓氏回答。
灌漿饅頭?
白春柳眼睛亮了又亮,伸手拽著韓氏的袖子央求,“祖母,早上可以吃趙娘子做的灌漿饅頭嗎?”
昨晚吃的包麵的美妙滋味似乎仍然在口中,讓人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