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一直等他們死了,才去追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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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副局長在一次會議上私下問他:“你這是怎麼了?以前你隻認物證。”
程望答得平靜:“我還是認證據。隻不過,這一次,我想追到證據的起點。”
那起點,有時候是一個微信備注,是一通淩晨無人接聽的電話,是一個在出租屋裡反複調低鈴聲的習慣。
程望知道,證據不是冷冰冰地躺在案卷裡——它藏在人心被消耗殆儘之前的掙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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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再無“後續”,但影響仍在延伸。
檢察院聯合公安局,發起關於“情感操控與精神控製在刑事案件中的界定研究”,試圖為司法審判提供可操作性的標準。
幾位老刑警私下議論:“現在的年輕人,感情一崩潰就要命。”
程望沉默片刻,隻道:“我們不能把悲劇當作教訓教彆人。”
“我們隻能問一句:下一個人在哪兒等著被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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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末,江州冬雨連綿。
程望回到辦公室,一封匿名快遞正擺在他的桌上。拆開,裡麵是一疊打印紙和一張紙條。
上麵隻寫了一句話:
“她說,你是唯一認真聽她說話的人。”
落款:李宛青生前閨蜜陸果
程望看著那張紙,半晌無語。
那一疊打印紙,是李宛青寫下的私密日記。
紙頁略顯斑駁,字跡卻穩重細膩,夾雜著沉思、憤怒、哀怨,還有她反複寫下的一句話:
“我沒想死,但我好像已經消失了。”
程望將紙張一頁頁地攤開,細細讀完,最後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外頭滿城暮色。
他想起一個采訪中,一個自殺未遂者說的話:
“真正想死的人,不是想結束生命,是想結束痛苦。”
而那種痛苦,往往是彆人覺得“不值一提”的東西。
——一個推遲的承諾,一句沉默的拒絕,一場等待無回應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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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他寫下工作日誌:
“情感犯罪,非一定有鮮血。但當事人的信任、人格、情緒被持續剝奪,最終仍會走向死亡。我們要建立的不僅是刑法防線,更是預警機製——讓人們在墜入深淵之前,先被誰拉住。”
寫完這段話,程望久久凝視屏幕,然後關掉電腦,起身離開辦公室。
夜色正濃,雨點悄然敲窗,仿佛一個沉默的女孩在黑暗中低聲說:
“我還在等一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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