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東吳有一個姓周的官宦衙內,叫周處,後來在西晉當官。二十多歲時一身勇力,卻不學好,是個沒毛大蟲,靜街的潑皮。被邑人把他與山中大蟲,河中長蛟並列為三害。他被人謀算,上山射死那頭大蟲,下河乾掉過那條長蛟,自己知曉原因後改邪歸正,學習文化,做了朝廷命官,最後征討異族,以身殉國。這個人是官府認可的一種完美人生模式。。。
俺宿慧卻認為周處除三害故事乃是有人調和做作而出的。估計隻有兩害,周處自己肯定很優秀,並沒那麼不堪,他肯定不是一害,應是為了揚名,方如此騷操作了!
大蟲、長蛟為二害,肯定是都吃人害命不少,景陽岡那大蟲也是吃了十幾條大漢;周處與這兩害並列。。。難道他年輕時也殺人不少?十幾人都被他當著眾人麵無辜乾死了?不可能的。
揚名這事,是人皆想。俺以前也愛名,喜歡受人恭維,“殺人者打虎武鬆也。”這句殺張都監後直指孟州知府的呐喊,再加上兩年後施恩又乾掉孟州知府再喊了一句。。。估計士大夫們都被震到了。
俺以前說話雖偶有誇張,但絕不作假。
帝王將相卻喜歡作假,《史記》寫漢高祖他老爹親眼見龍蟠漢高祖他娘身上,生了劉邦;東吳孫策孫權,他娘夢日月入懷;《唐書》寫唐高祖他娘在寺裡生他之前,也是龍啊啥的;看大宋諸公也有此類行為,司馬光,傳說小時砸缸;歐陽修被傳說爬灰。。。
不管咋樣,周處乾死的長蛟應該就是忽律。
俺前麵這兩隻,青黑色,腦門正中一個拳頭大小的鈍角,仿佛犀牛角,整個腦袋有五尺長,估計全身最多三丈,不是太大。正藏在水下一尺深的地方,其中一隻的血紅豎瞳偶然看了俺一眼,這才被俺察覺。現在這兩個東西正盯著前麵兩匹馬。
聽柴大官人說梁山有個元老土匪,叫朱貴,綽號叫旱地忽律,開的黑店臨水而居。估計性格就如前麵這兩條忽律,眼神好似隔著水瞧人,與人交往也是心思不露分毫。說他有個弟弟叫朱富,綽號笑麵虎。。。
後方十幾丈路的另一邊,一隻斑斕皮毛吊睛白額大蟲正悄悄跟著,緊盯著後麵一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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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打死景陽岡上大蟲,跟那些獵戶喝酒暢談,聽他們說老虎能被叫大蟲的,都是巨大;不含尾巴,體長過丈的老虎才叫大蟲。大蟲四腿立著,肩頭到地麵都超過六尺。如果藏在樹上看下麵的這種老虎走路經過,眼裡麵就是一隻斑斕巨蟲搖晃著走遠。所以大蟲這名字的由來絕對驚心動魄,這東西一躍就能十丈遠,跳起來也得二三丈,爬樹一流,能在樹上看大蟲的普通人,一般都活不下來。
此地大蟲喜歡從後麵偷襲,人家護行的軍士是有經驗的,此前必然有過此類事故發生,絕對不落在最後麵是有教訓的,血的教訓。
俺從褲腿兜裡掏出一把黃豆大小砂石,這是半個時辰前下騾子撒尿時在路上劃拉的,弄了好幾把揣在褲兜裡。
俺瞅好時機,暗地裡左右開弓,手指彈動,一粒粒砂子飛出,擊中前後五匹馬和五個人。
前麵兩匹馬糞門被打,驚嚇過度,猛然向前方斜著竄出,正好迎上兩隻爆躍出水麵七八尺的忽律,被其大嘴連人帶馬咬住猛地拖入水塘裡。
後麵三匹馬都是腦門挨了石頭,齊齊坐到地上,此時那大蟲正嗷的一聲,發出驚天虎嘯向它們撲將過來。
這樣就好,不用俺親自動手了。
俺發出啊呀一聲驚叫,伏身揪住騾子耳朵,兩腿一夾向前就跑。
此時前麵軍士也聽到了虎嘯聲,立刻轉身擺出陣型立在那裡,並沒有向這邊殺過來。
隻見長槍手兩隻長槍斜頂在前麵,中間是手持大斧的兵士,兩邊刀盾手守住,後麵弓手都箭搭弓上蓄勢待發,弩手單腿跪姿端著大弩。隊長左手小旗,右手長刀,立在前麵偏左處,嘴裡哨子已經發出刺耳鳴叫。
那輛炮車停住,兩旁小窗和後麵遮板儘數打開,淩振和那幾個士兵跳出車廂,操作一根炮管沿底下滑軌向外探出兩尺。
騾子奔過兩隻忽律獵殺位置,俺看到水塘裡亂做一團,兩人後脖子上的啞門穴被俺用砂子打了,已經陷入癲狂狀態,正在齊胸深水裡嘶啞的叫著用刀子和忽律撕扯,被咬的血水四射,眼見是不能活了。
俺驅使騾子避開前方戰陣、炮車正對方向,扭頭看後麵,三人裡麵一個已經被大蟲撕掉了半邊脖子,顯見是死了。一個被馬匹壓住了一條腿,嘴裡赫赫的瘋叫。還有一個雙手揮舞鋼刀和鋼鉤與大蟲瘋狂死鬥。
俺一樂,扭回頭控住騾子緩緩減速,離戰陣四五十丈時停住,跳下來牽著騾子立在路邊。俺害怕這幫軍士如果故意射俺,俺萬一忍不住再乾掉他們弄出些不必要的麻煩。
此時,隻見那隊長舉小旗向前一揮,帶頭邁步向前,哢哢的疾步走了三十來丈,見老虎還沒有走掉,就一聲哨響,炮車轟的一聲巨響,一團黑煙飄起。
俺在炮響的那一刻,強忍住想從騾子身邊雙鉤抽出哨棒一棒揮出的欲望,眼瞅著拳頭大的鐵彈隨著紅黑火焰噴出炮管,在自己前方八尺處慢慢的掠過,射出六十多丈,在高出那老虎五六尺的上空飛過,然後打進路邊密林中,兩棵大樹,卡喇喇的倒下了。
有神識後,俺就能看清高速運動的物體了,這個能力加上俺的微操能力又促使俺能發出高速運動的物體做到指哪打哪。俺就磨練出手指彈石頭的技術,剛才搞那五個人就是用此項技術。
得到春十三娘的手炮後,俺演練了幾次,就發覺一旦速度超過一定高值之後,隻要俺一凝神注意,在俺眼裡高速的東西反倒是顯得慢了。
此後俺實踐了多次,果然能力也提升了,以前看那離弦之箭是隻能看清箭矢,並不覺得它慢。
看過奔雷弩射出鉛丸的超高速度後,眼睛似乎闖過了一個關口,再看那箭矢,就變的緩慢起來。。。俺已經可以用手抓住身邊掠過的燕子,用筷子夾住蚊蠅。。。這好像是青蛙的能力?
奔雷弩噴發出去的鉛丸怎麼滴也比射箭快幾倍吧,在俺眼裡也慢的可以。
俺估摸著俺可不可以躲開這玩意兒,但是俺又怕自己眼高手低,一力量不夠,不足以帶動身體高速移動,二身體強度不夠,不能支撐如此高速的移動。但是這不代表俺沒有躲開、格擋、磕飛、劈開、擒獲奔雷弩鉛丸的野心,所以,見到淩振開炮,俺就蠢蠢欲動,想試試能不能一棒子劈下那鐵彈。
那大蟲已經咬死三人三馬,正尋思吃馬還是吃人的時候,突然被火炮轟響聲和頭頂鐵彈尖利撕風聲驚嚇,就叼了一人躍過水溝遁入林中。
再看那淩振他們,正迅速清理引火孔和火藥池,擦拭炮膛,接著將發射藥從炮口倒入,再塞入彈丸,用杆子捅實,然後將引火藥倒入火藥池。
軍士隊長先前的注意力都在那大蟲身上,見大蟲走了,才看到了前麵路邊水塘裡還有馬匹翻騰,血浪湧動。就揮小旗指揮戰隊繼續保持戰鬥姿態前進,去查看那水塘。
俺看著他們跨跨的經過自己,就上了騾子,站到鞍子上,眼神好,站高點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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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忽律智慧很足,估計是感受到不少人朝它們去了,就拖了兩人沉入水底,順著它們挖掘的地下水道走了。
這路邊的溝渠深深淺淺的很複雜,忽律這種東西挖掘能力很強,棲息地水下必有洞穴和複雜通道。有它們存在,估計這地方不少的水塘都連通著,甚至這路麵之下都可能有通道貫通路兩邊。
此時,有斥候從前麵馳來,與那十人隊長仔細詢問了,又一起查驗了兩處修羅場就跑回去彙報了。
俺眼看著兵士收取了死人死馬上的財物和路引,把死屍拖到路旁,然後又整隊急匆匆的向大隊追去,根本沒有去追擊大蟲的意思。
俺就墜在後麵跟著,一路上還是有旅客騎馬趕車的從後麵超越俺,急匆匆的向前奔,看來在這通行的時段還是有人不斷到來的,就是不知道他們交不交保護費,估計還是要交的。
又走了不到半個時辰,看時間午時十二點了,俺在騾子上啃了幾個餡餅和一些驢肉當做午餐。就看到前方那校尉已經帶隊向後返程了,同行的旅客不是出發時的那批,應該是與對麵過來的做了交接。兩頭都如此操作,在中間碰頭然後返回各自的駐地。
俺與他們交錯而過,看著一個個旅客都是男的,都是風塵滿麵、旅途勞頓的樣子,不禁感歎:“真是那酒店酒旗所寫,飄蓬又一天啊。”
這年月,在路上不是一種享受,柳宗元的《行路難》:
“君不見!
誇父逐日窺虞淵,跳踉北海超昆侖。
披霄決漢出沆漭,瞥裂左右遺星辰。
須臾力儘道渴死,狐鼠蜂蟻爭噬吞。”
如此瞪眼就能撕裂空間打碎星辰的大神,也在行路時路倒而死,況小民乎?
行人生路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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