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繼續向前,又走了半個時辰,後麵已經沒有追來的旅客,前麵也不見有人向這麵趕來了。通行的鐘點已過,西崗和沙集就是不關卡估計也沒人敢過了。
俺想了想就加快了趕路的速度,萬一沒有想搞俺的人了,出去的太晚也不是個事兒。
又走了兩刻,遠遠的看到路上有幾個屍體歪七劣八的躺在那裡。
俺就停下騾子細看,正是早上看到的那白發老頭和黃發小廝,還有三個沒見過的壯漢,都是一身血汙,表情猙獰,死不瞑目。三個壯漢手持了刀子斧頭鉤子,黃毛小廝手上沾滿了鮮血,白發老頭脖子歪的好像斷了。。。看姿勢是互相拚鬥而死。
但是在俺眼裡,這幾人身上依然勁氣繚繞,活蹦亂跳的。
俺不禁咧嘴一樂,那話兒又來了。
俺就繼續前行,走到裝死鬼的幾人前麵才停下。
俺六識主動被動的早就察覺到林中兩邊各有三人彎弓搭箭要射俺。
果然,才一停下,路兩邊就射出兩蓬箭雨,嘶鳴著罩向俺。
俺正好試試能否躲開這些看著緩慢的箭矢!
俺下了騾子,兩手托了騾子胸腹,跳出箭雨籠罩區域。然後一邊一把砂子打進林子撂倒了那幾個弓手,隨手接住了幾枝弓手倒地前射出的大箭。
嗯,這感覺很好。
然後俺看向路邊那幾個裝屍體的家夥。
居然都沉得住氣,繼續挺屍。
俺叫道:“那就彆起來了。”
一把砂子打了過去。功力高的白發老頭和黃毛小廝一個前翻竄起八尺,撲向俺。一個橫挪三尺,想躲開砂子,卻都被俺第二把砂子點中腰腿上的幾處穴道,掉到地上。其餘三個都是剛要活動就被第一把砂石直接點住了穴道不能動彈。
俺也不上前,繼續向老頭和小廝彈砂子,一粒一粒的破風打過去。全身的穴道都給封住了,兩人直接挺直了躺平在地,臉向著天空,又痛又嚇,麵目猙獰極了。
隨後,俺向林子裡喊話:“各位好漢,俺給你解穴,你自己走過來。”
俺先給一個飯桌邊見過的錦衣大漢彈了幾粒砂子,那大漢從地上彈起來就往林子裡竄,俺從大腿處掏出那把手炮,把擊杵掰到待發位置,保險打開,抬手瞄準然後扣動扳機,轟的一聲,二十丈外急奔的錦衣大漢身子繼續向前,腦袋碎了一地。
就算有雜亂樹木遮擋,俺青蛙般的眼力也能算出他會出現的空隙。
“好使,勁兒不小。準頭也彩。”俺讚到。
這玩意兒到俺手裡後,就在揚州城外試過幾次,這次是第一次打人。這威力,一般好手絕對招架不了!
如果這玩意兒大量出現,常人人手一把。。。不可能!官府豈能允許。
夜叉嫂嫂幾把黃弩就能讓頭陀慧空招架不了。軍隊萬箭齊發,絕世高手都是個菜。所以官府禁止民間大量擁有弓弩和甲胄,弓弩獵戶尚可報備使用,常人私藏甲胄一具就能讓官府抄家滅門。
私藏這玩意兒,估計罪大於私藏甲胄。
“下一位。”
俺說道,把手炮重新裝填了彈藥,又把另一個錦衣大漢的穴道解開。這廝沒敢跑,自己跳過水溝來到路上,俺又彈出砂子給點住穴道。
如此這般,把剩下的四個弓手也都從路邊叫到路上來。
這六個人剛才第一波兒向俺射出了二十八枝箭,在被打倒在地前,第二波兒還射出了四枝。那兩個吃早飯的錦衣大漢就貢獻了十五枝,都是連珠箭的好手。
“居然敢暗算偷襲俺,說說,為什麼要弄俺。”俺開始審問這些好漢,一個個的審,排隊等候的都先弄暈過去。
花了一個時辰,十個人都輪了一圈兒,基本弄清楚了,果然在昨天晚上俺就被他們盯上了。
這幫悍匪屬於流竄性團夥。原本是縱橫燕雲十六州二十多年的一股馬匪,立櫃名號燕雲百騎將。
其成員複雜,有燕雲十六州的本地唐人,有契丹人,有室韋人,還有彩色眼睛白皮膚的雜胡人。
白發老頭,年輕時就頭發白,綽號白頭金雕,又叫白頭翁,是最初的悍匪之一。
燕雲百騎將甚為凶悍,手段酷烈,不留活口。因此數次被遼國軍隊圍剿,損兵折將。
兩年前又遇到了女真人剛開國不久的金國的軍隊,這些傳白衣服的女真人更是凶悍,剿滅了他們不少人馬。
白頭金雕他們就向南遷移進入大宋。也不斷有悍匪加入,佛寺棄徒、軍中敗類、市井屠夫、武館教頭都有。
成分更加複雜,又遭六扇門高手臥底,發生幾次大的內訌,人員淘汰的厲害,已經人數不多了,白頭金雕也成了唯一還在的老馬匪。
他們還是一個地方搞幾單就走,足跡遍布大江南北黃河兩岸,來回的折騰。到這地方來也不過兩個月,滅掉了此條路上的一個盜匪團夥,想再做上幾單後就北返回燕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