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映渣,醫生怎麼說?”
袁銜桉忽視她快咬到舌頭的改口,目光向右瞟了幾下:“她就是缺愛。”
“你是怎麼說的這麼心安理得的?”
沒有回答她的質問,心裡揣摩著徐念意的言行舉止,緊鎖的眉頭怎麼也展不平,直覺告訴她,那個人有問題。
僅憑不到半小時的交談,沒辦法確定對方的來意,也猜不透是敵是友。
“阿映,彆走!”
袁銜桉狠狠掐著掌心,強迫自己不要抬頭,她沒有義務去照顧毫不相乾的陌生人。
沈月雲遲遲沒能等到回答,手指拉起衣角,小幅度的擺動,像極了收起爪牙的貓。
“駱映渣,我會一直盯著你。”
白禾淼指著她的眼睛,蓬鬆的卷發宛如有了生命,時刻叫囂著揭露袁銜桉的陰暗麵。
“我可以拒絕嗎?”袁銜桉放棄了逃離的想法,實在忍不住撥開了作亂的手,“彆拉了,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她捫心自問沒有做善事的心,但她對冤枉她的人有點仇意,知己知彼才能有所勝率,留在她那說不定能發現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沈月雲不舍得鬆手,又害怕對方生氣,如同做錯事等待懲罰的小朋友,低低的埋著頭。
“你們不餓嗎?”
能接受突如其來的鍋,但不能忍受空無一物的肚子!
白禾淼就點了全息屏上呈現的龍蝦,然後熟練的倒茶。
袁銜桉挑選了道湯菜,瞟了眼正襟危坐的沈月雲,沉默地等待她點餐。
後者恍若麵對天大的難題,手指不斷的翻動,遲遲未能做出選擇,露出幾分苦惱的神色。
“阿映,我......”
“啊?”袁銜桉手腕輕顫,添的茶差點溢出,“想吃什麼就點啊?”
沈月雲抿著下唇,小心翼翼的點了份糕點,白禾淼白眼都已經翻累,壓抑著怒火瞪著袁銜桉。
該死的駱映,不會連她選擇的權利都惡毒的剝奪吧?
頗有些不耐煩地揉搓著後脖頸,茶杯裡蕩起漣漪,倒映著她扭曲的麵龐,似乎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白禾淼饒有興致的哼著小曲,把剝好的蝦肉推到沈月雲麵前,扯下紙巾揩拭滿手的油。
全息手環的通訊鈴聲不知疲憊,手環的主人卻恍若雕塑,機械般吃著碗裡的蝦。
袁銜桉渾身散發著一股無名的怒火,清晰的感知刀片劃過大腦帶來的撕扯。
“不接嗎?”
沈月雲的思緒在混沌中飄忽不定,嘴角罕見的掛著苦笑:“岑喜靈,有事嗎?”
“我還是覺得王洋的死有問題。”岑喜靈停頓片刻,語氣焦急,“我能確定沒有看錯,可牆上的半枚指紋就是消失了。”
“岑喜靈,這好像不是我的事。”
“月雲,就看一眼照片,絕對不是自殺。”
高清的圖片呈現在眾人麵前,白禾淼胃裡翻江倒海,捂著嘴跑了出去。
袁銜桉冷冷的瞟了一眼照片,默不作聲的喝茶。
“創緣內卷,有生活反應,應該是生前損傷。”沈月雲認真盯著照片,嚴肅的氣場蓋過懦弱,“沒有皮革樣化,不存在勒痕......”
現場存在著大量血跡,僅有手臂處的刀傷,確實很像大量失血導致的休克。
沈月雲的目光停留在閃電狀的刀痕,下意識的皺了眉,嘴唇蠕動:“現有的證據不足以扳倒自殺的推論。”
“岑隊,橋東大橋發現死者!”
“知道了,我們回聊。”
袁銜桉將茶水遞給麵色發白的人,才轉頭看著胸膛不停起伏的沈月雲。
“橋東大橋就在下麵,你要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