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沈月雲，她趁著無人注意，步伐輕而快地挪向大門......
當時針轉過六的位置，人群漸漸疏散，警笛卻在刹那間奏響。
“洛懷溪！你冷靜一點，不要傷害人質！我們談談，好嗎？”
抵在喬楠頸間的匕首，猝不及防深了幾分，岑喜靈隻好再往後退了一米。
“冷靜！你現在還有回旋的餘地，一旦刺下去所有可能都不會有！”
“回旋的餘地？”洛懷溪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眼裡唯有輕蔑，“岑隊長，什麼回旋的餘地？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你們逼的！”
“你有什麼冤屈都可以直接告訴我們，但是他們是無辜的，你不應該用這種方式......”
岑喜靈聽著耳麥裡傳來的就位，想方設法轉移她的注意力，拖延時間。
“嗬，他們哪一個是無辜的？”洛懷溪仿佛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蒼白的臉笑得一抽一抽的，“告訴你們有什麼用？餘阿姨找了那麼多年，什麼辦法都用了，你們又是怎麼做的？還不是連屍體都找不到。”
岑喜靈敏銳抓住了她話中的細節，她似乎很篤定施糯已經身亡。
“關於失蹤案，你是怎麼知道的？”
洛懷溪默然，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幾分。
“岑隊長，這不是你的審訊室，我想你還是沒有搞清現在的情況。”
血染濕了衣襟，喬楠倒吸一口涼氣，痛感壓過了對未知的恐懼。
她好像看到小簡正笑著衝她招手......
“好好好，我不問了，你把刀放下，我們好好聊聊，行不行？”
“我和你們沒什麼好聊的。”
蕭沉密切關注著她的舉動，額間不停冒汗，實在是找不到一點機會。
“組長，喬楠的狀態很不好，按照那個失血速度，很可能都堅持不到洛懷溪動手。”
岑喜靈抿了抿唇，她又不是不知道，隻是目前除了僵持彆無他法。
“你不是要人質嗎？人質是誰都無所謂對不對，你放了她，我來唄！”
“老駱！你瘋了？”
袁銜桉拍了拍蕭沉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激動，然後又重複了一遍。
“駱映，不要犯傻，我死不死都沒關係的，為了一個認識沒多久的人堵上自己的安危，不值得。”
喬楠每一個字都說得很煎熬，血因為她的動作，湧得更多。
“好一場大義凜然的戲碼。”洛懷溪彆有深意地看了眼袁銜桉，輕嗤，“想死我成全你，你上來！”
“老駱！”
袁銜桉壓低了聲音，難得正經：“喬楠不能有事，她應該還知道點什麼，信我。”
換人質的過程中，潛伏在暗處的狙擊手，凝神屏息等待出手的契機。
奈何就那麼巧，前後的破綻剛好被兩人遮了個嚴實，完全沒有機會。
猶豫間，冰涼的刀刃，已經架上袁銜桉的脖子。
“你倒是不怕死，你覺得我真不會殺了你？未免有點太自大了吧？”
洛懷溪的聲音不大，袁銜桉差點沒聽清，聽清後也隻是笑了笑。
“逃出去。”
“你說什麼？”
“我說逃出去，任何意義上的。”
持刀之人的手，莫名顫了一下，刀身也隨之晃了晃。
可刀麵反的光，始終比袁銜桉眼裡的，要遜色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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