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的王慎之連連打了數個噴嚏,喃喃道:“莫不是凍著了?”
正想著,馬車猛地加快了速度,王慎之一個不注意險些摔個狗吃屎。
剛將車簾撩開打算怒罵,馬車又倏地停了下來。
王慎之身子不穩,徑直摔下馬車。
捂著被快要裂開的老腰站起身,這才發現竟到了空無一人的巷子裡。
環顧四周,車夫與仆從都不見了。
王慎之咽了咽口水,難不成是遇上打劫的了?還是仇家報複?
“王大人,我們爺有請。”夙風忽然出現給王慎之驚得一個哆嗦。
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心中將沈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王慎之恭敬地對著沈妄行禮後,夙風重複剛才的動作,將荷包遞給王慎之。
“這……”王慎之猶豫了下,抬眼正對上沈妄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心中一個咯噔,顫顫巍巍將那沉甸甸的荷包接了過來。
入手便知分量十足。
普天之下也就是國公府這位爺出手能如此闊綽敗家了,就連這荷包都是用上好的雲綾錦製成。
“明日還望尚書念在同僚一場,多多為安信侯美言幾句。”
“總要給安信侯留幾分體麵,至於那位盛大小姐。”沈妄頓了頓才繼續道:“也是個可憐見兒的,總歸也是文國公府的血脈。”
王慎之握著手裡的荷包,心中百轉千回。
沈妄這是在讓他替安信侯遮掩一二?
那為何還要提醒那位大小姐是文國公府的血脈?
雖想不通沈妄是何意,但王慎之還是趕忙應下:“是是是,小公爺宅心仁厚,下官定不負小公爺所托。”
這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荷包燙手也舍不得丟,日後他的孫兒說不準還要仰仗定國公府。
況且沈妄的要求也不過分,無非就是說點場麵話便過去了。
至於沈妄目的究竟為何,那跟他也沒有什麼關係。
沈妄擺擺手:“王尚書路上小心,這位子可得坐穩了,莫要摔了下來。”
王慎之拱手告辭,總覺得沈妄這是話裡有話。
揣著那燙手的荷包,心事重重離去。
……
“主子,今晚的事要是夫人知道了,怕是又要絮叨您半宿。”夙風一想到國公夫人跟念經似的架勢就頭皮發麻。
自打三年前開始,他是越來越看不懂自家主子行事了。
彆說是深更半夜巴巴地送勞什子壽禮了,從前這些個世家組織的宴會,主子那是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從來都不屑參與。
況且他家主子絕對不是個愛管閒事的性子,今夜竟破天荒為了個災星出頭,還請來了都察院跟刑部的人。
不對勁,十分得有九分不對勁。
夙風似是想到了什麼,雙眼驀地一亮,仿佛窺見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壓低嗓音道:“主子,您該不會是瞧上人家姑娘的姿色了吧。”
“這雖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這盛二小姐名聲實在不好。”
夙風搖搖頭,轉頭又開始自我找補“不過嘛,這盛二小姐的容色雖比起您謫仙之姿還是略遜一籌,但也勉強算是夠用。”
“您要是與那位真成了,也算是美事一樁。”夙風越想越覺著靠譜,嘴角忍不住咧開。
“但這話又說回來,那安信侯府到底是不儘人意。”
“屬下覺得還是表小姐更好,與您也是兩情相悅,相知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