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今天吃飽喝足,玩得開心點。明天開始影片的後期工作。”
她又轉向夏沃蕾,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正好剛才的派對夏沃蕾你不在,現在你總要加入了吧?”
“好,我加入。”夏沃蕾點了點頭,臉上也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那我在那邊等你,還有個好消息想和夏沃蕾分享呢。”神裡綾華笑著,又跑回了宵宮那邊。
夏沃蕾看著她們的背影,然後又轉向熒和派蒙。
“熒,派蒙。派對結束後,在海邊等我一下吧。想和你們走一段。”
“一言為定。”熒回答道。
夏沃蕾點了點頭,轉身走向了熱鬨的篝火。
派對的喧鬨聲漸漸遠去,海浪拍打著沙灘,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夏沃蕾走過來的時候,熒和派蒙正坐在沙灘上數星星,左鈺和芙卡洛斯則在不遠處,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久等了。”
“不久不久,夏沃蕾有什麼事要和我們說嗎?”派蒙飛到她麵前。
“不,沒什麼要緊事。隻是覺得,作為一起經曆了案件的同伴,想和你們聊兩句。”
她沉默了一會兒,看著深邃的夜空,然後忽然問了一個問題。
“熒,換作是你,你在那晚會怎麼做?”
熒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會和你做一樣的事。”
左鈺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這個問題問得沒意思。選擇之所以是選擇,就是因為做選擇的人是你。換了彆人,就不是那個選擇了。”他走到夏沃蕾身邊,看著她。“你選了一條最麻煩,也最符合你身份的路。一個‘隊長’該走的路。”
夏沃蕾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說,她愣了一下,然後苦笑了一下。
“是嗎…謝謝你這麼說。”
她走到水邊,任由冰冷的海水漫過腳踝。
“小時候,爸爸經常帶我來這裡遊泳。不管天多冷,他都會帶我來。”
“他告訴我,遊泳是最能鍛煉人意誌的運動。因為你在遊到對岸之前絕不能放棄,特彆是在冰冷的海中。”
“咦?為什麼?”派蒙好奇地問。
“因為當你放棄的那一刻,就是你死去的那一刻。那時,我還沒有神之眼。”
“有一年冬天,寒風像刀一樣削著我的皮膚,海水冰冷刺骨,隻要用腳尖點一下水,腳趾就會失去知覺。”
“我哭著告訴父親我不想遊過去,但他不聽。他也曾是位特巡隊員,這大概是他獨有的教育方式。”
“聽起來好可怕…”派蒙縮了縮脖子。
“看我止不住地哭,他居然二話不說將我抱起,丟進了冬天的海水中。”
“刺骨的寒意侵蝕著我,除了恐懼與憤怒,我什麼都感受不到。”
“我想等父親來救我,但轉眼一看,才發現他早已經往對岸遊去。那時我意識到,如果放棄,我真的就會死在這裡。”
左鈺在旁邊聽著,隨口評價了一句:“挺經典的教育方式。想讓雛鳥學會飛,就把他從巢裡推下去。想讓魚苗學會活,就把它扔進深海。雖然粗暴,但很有效。”
夏沃蕾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我拚儘全力向前追趕著父親。那幾分鐘,過得比到那為止的人生都要漫長。但我最終遊到了對麵。”
“在那之後,我再沒害怕過什麼。也再沒哭過。”
“這…這方法絕對不適用於我。”派蒙使勁搖著頭。
“我也不覺得這是正確的教育方法。”夏沃蕾承認道。
“隻是現在,追尋「正義」這條路的時候,我偶爾會感覺回到了那個冬天的海水中…憤怒、無力…”
“夏沃蕾…”派蒙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
“但正因如此,我才更加知道不能放棄。不然,就會被冰冷的海水淹沒。”
她忽然轉過身,臉上露出了一個挑戰般的笑容。
“怎麼樣?要不要來比試一下?我們誰都淹不死,比速度總行吧?”
“樂意奉陪。”熒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
“呃,你們比,我來給你們打板喊開始…”派蒙趕緊找了個借口。
左鈺懶洋洋地擺了擺手:“我就算了,我喜歡在水上飄著,不喜歡在水裡撲騰。”
清晨,秋分山的西側。
“哈,爽快!”夏沃蕾從海裡走上來,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臉上帶著一種運動過後的暢快。
“夏沃蕾你遊得真快,都快比我飛得還快了…”派蒙跟在旁邊,一臉的佩服。
“不過,你是為什麼會來特巡隊的呢?是因為父親的影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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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一點,但更多的,或許是因為我從小就憧憬小說中那些正義的角色吧。”
“看來你還真是喜歡看小說呢。”
“真正加入特巡隊之後我才發現,現實和小說,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彆。”
左鈺慢悠悠地跟在後麵,嘴裡叼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摘來的草葉。
“小說裡的壞人臉上都寫著‘我是壞人’,現實裡的壞人,可能比誰都像個好人。小說裡的正義必勝,現實裡的正義經常遲到,有時候乾脆就不來了。這就是區彆。”
夏沃蕾聽到他的話,腳步頓了一下。
“……來吧,我們再走一段。”
她領著他們,沿著山間的小路繼續往前走。
“其實,我也會猶豫自己做得正不正確。”
“但我知道,不管怎樣,我都得繼續遊下去。”
她看著遠處被晨霧籠罩的山峰,眼神堅定。
“因為我眼中,隻有那一處對岸。”
左鈺看著她的背影,沒再說話。有些路,終究隻能自己走。
“謝謝你們陪我散步,把這些說出來,心裡輕鬆許多。”夏沃蕾停下腳步,對著熒和派蒙說。
“不客氣。”熒微笑著回答。
“咦?我們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作者的家附近呢!”派蒙看著不遠處那棟熟悉的房子,驚訝地喊道。
“還真是,我都沒意識到離我們這麼近。”
“他真的種了好多好多花呢,和小說裡寫的一樣。”派蒙飛到院牆邊,看著裡麵那一片五顏六色的花圃。
“……!”夏沃蕾的目光忽然定住了,她的身體微微前傾,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派蒙,熒,你們快看!”
熒和派蒙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花園裡的虹彩薔薇,開了。”
隻見那片原本還隻是花苞的虹彩薔薇,此刻竟然全部綻放了。在清晨柔和的陽光下,每一朵花都舒展著自己最美的姿態,花瓣上還帶著晶瑩的露珠,顯得嬌豔欲滴,仿佛在一夜之間,就完成了從含苞到盛放的整個過程。
左鈺走到她們身邊,看著這片絢爛的花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故事結束了,演員謝幕了,作為背景的舞台,也該換上最華麗的布景了。”他輕聲說,像是在對自己說,又像是在對這個世界說。“這是一個還算圓滿的句號。”
自那之後又過了一陣子。影片的上映掀起了一場席卷楓丹的海嘯。銃槍殺人事件的結案也為這個故事畫上了一個句號。
“澤維爾!我們好久沒見到你了!”
派蒙像一顆白色的小炮彈,一下子衝到了澤維爾麵前。
“兩位好。”澤維爾看起來有些疲憊,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他看到熒和派蒙,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笑容。“剪輯完成之後,我又開始忙著宣傳和放映的事情,實在是抽不開身。”
“今天就是頒獎的日子了吧?”派蒙在空中轉了個圈,語氣裡滿是期待。“也不知道我們的映影能不能拿到那個「芙寧娜獎」。”
“我倒是有九成的把握。”
一個熟悉又帶著點傲嬌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芙寧娜正坐在一張華麗的椅子上,姿態優雅地品嘗著一杯紅茶。她看到派蒙她們,輕輕揮了揮手。
“芙寧娜!你已經到現場了呀,來得比所有人都早呢!”
“其他人應該也很快就到了。”芙寧娜放下茶杯,目光掃過會場周圍那些激動的人群。“對了,澤維爾,說到領獎,你是不是該為我們的團隊起個名字了?”
“啊?”澤維爾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住了,他緊張地搓著手。“可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得獎。我,我可不敢做這種提前打開美酒慶祝的事情啊。”
“睜大你的眼睛,去看看那些離開劇場的人是什麼反應吧。”芙寧娜站起身,走到他麵前,臉上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沒有一個不是讚不絕口的。”
她又補充了一句。“你自己也知道的吧?劇場的工作人員肯定找過你,說要增加這部映影的放映次數。”
左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們身後,他手裡拋著一顆晶瑩剔透的冰球,冰球在他指尖跳躍,散發著絲絲寒氣。“票房的回報,都夠你開一家正經的映影公司了。一個好名字是必須的。”
“但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澤維爾的聲音有些激動。“這是各位好先生和好女士們共同的心血,這個名字絕不能由我一個人來取!”
“總之你就好好想想吧,我相信大家會同意的。”芙寧娜重新坐了回去,不再給他反駁的機會。
“好吧。”澤維爾歎了口氣,他看向熒和派蒙,臉上帶著請求的神色。“在那之前,熒,派蒙,可以麻煩你們去一趟梅洛彼得堡嗎?”
“咦?現在去?頒獎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派蒙有些不解。
“我想請你們去找我們的女主角之一,夏沃蕾小姐過來。”澤維爾的語氣很誠懇。“我最近一直見不到她,也沒有機會通知她來參加今天的頒獎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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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口袋裡拿出一份報紙,指了指上麵的一條新聞。“報紙上說,銃槍殺人案的犯人今天會由特巡隊隊長親自押送至梅洛彼得堡。”
“哦,原來是這樣。”派蒙恍然大悟。
熒點了點頭。“舉手之勞。”
“嗯!澤維爾你就在這裡等著,爭取想出一個好聽的名字!”派蒙拍著胸脯保證道。
“好,那就拜托你們了。”
左鈺打了個哈欠,隨手將那顆冰球捏碎,化作一片冰涼的霧氣。“我也跟著去看看吧,正好有點事想和那位公爵聊聊。”
他沒等熒和派蒙反應,隻是伸出手在空中輕輕一劃。一道幾乎看不見的裂隙在他們麵前展開,裂隙的另一頭,是梅洛彼得堡那熟悉的、泛著金屬光澤的管理區走廊。
“走吧,彆讓我們的女主角等急了。”
派蒙和熒還沒來得及發出驚歎,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進了裂隙。眼前的景象瞬間變換,楓丹廷明媚的陽光和熱鬨的音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燈光和機械運轉的沉悶聲響。
夏沃蕾剛剛和萊歐斯利辦完交接手續。
“押送程序結束。他們三個,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萊歐斯利靠在辦公桌上,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他看著夏沃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看樣子你後麵還有彆的事情?”
“嗯,得去趕一場派對。”
“真少見。你在培養什麼新的愛好嗎?”
“隻是這場派對比較特殊。”
“夏沃蕾,公爵!”
派蒙的聲音從走廊儘頭傳來,她和熒還有左鈺正向這邊走來。
“過節就是好,連我這裡都變得熱鬨了。”萊歐斯利的目光掃過熒和派蒙,最後落在了左鈺身上,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這就是千靈節。”夏沃蕾解釋道。
“是啊,護士長甚至還準備了豪華版的營養奶昔。那健康程度也是豪華版的。”萊歐斯利說著,又喝了一口茶。
“你們剛才在聊工作嗎?”派蒙好奇地問。
“已經聊完了。”夏沃蕾看了一眼萊歐斯利,語氣平靜。“我也向萊歐斯利先生打了‘招呼’,對嗎?”
“我可沒有明確回應哦。”萊歐斯利聳了聳肩。
“但你也沒有拒絕。”
左鈺走了過來,他靠在萊歐斯利的辦公桌旁,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個金屬擺件把玩著。“我倒是覺得有個好主意。給他們每人發一份報紙,比如,一份頭版印著一段二十年前往事的報紙。”
萊歐斯利看了他一眼,笑了。“那我猜,有一個人要倒黴了。”
“我猜,有兩個人要被當成英雄了。”夏沃蕾接過了話頭。
“說到英雄,你們兩位是有什麼事要找我嗎?”萊歐斯利看向熒和派蒙。
“哦,我們是來…”
“來邀請我去派對的,對吧?”夏沃蕾打斷了派蒙的話。“我可沒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
“嘿嘿,那我們趕快回去吧!”
“公爵再見!千靈節快樂!”派蒙對著萊歐斯利揮了揮手。
“嗯,節日快樂。”萊歐斯利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再次與左鈺對上,那眼神仿佛在無聲地交流著什麼。
左鈺隻是笑了笑,又在空中劃開一道裂隙。
當他們再次回到千靈映影節的會場時,氣氛已經達到了最高潮。巨大的舞台上,主持人正用激昂的聲音宣布著各個獎項。
“我宣布,獲得首屆千靈映影節「芙寧娜」獎的影片是——”主持人故意拉長了聲音,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兩個銃槍手》!”
“是我們耶!真的是我們耶!”派蒙激動得在空中翻起了跟頭。
神裡綾華走到澤維爾身邊,溫柔地向他道賀。“恭喜你,澤維爾先生。”
“天哪,我…我…”澤維爾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真是太謝謝各位了!”
“我對楓丹娛樂界的判斷從來不會出錯。”芙寧娜驕傲地抬起了下巴。
“現在有請《兩個銃槍手》的製片人,澤維爾先生,上台領獎!”
聚光燈打在了澤維爾身上,他深吸一口氣,一步步走上了那個對他來說無比榮耀的舞台。
“謝謝…非常感謝大家對我們影片的認可。我在此,要特彆感謝——”
舞台下,夏沃蕾看著這一切,輕聲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
“嗯,就好像你教我握槍隻是幾天前發生的事一樣。”神裡綾華站在她身邊,臉上帶著微笑。
“你還會再來楓丹嗎?”
“當然!我喜歡這個城市,新奇的東西看都看不過來。”神裡綾華的眼睛裡閃爍著光芒。“夏沃蕾你會來稻妻嗎?”
“以前從沒有過這個打算。”夏沃蕾沉默了片刻。“不過,現在可以考慮一下。”
“我期待你的到來。到時候,還想邀請你來家裡做客,給你嘗嘗我們家的茶點。”
“嗯,保持聯係。”
不遠處,千織抱著手臂,看著台上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的澤維爾。神裡綾人端著一杯果汁,安靜地站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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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願?”千織的聲音很輕。
“你也該回稻妻看看了。”神裡綾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換了個話題。
“「小倉屋」怎麼樣?”
“一切都好。”
“代我向她問好。”
“我會的。”
千織的目光望向遠方,仿佛穿透了楓丹廷的建築。“聽說島上不下雷暴了。”
“也不打仗了。和平安治。”
“聽起來真好,是適合曬布料的天氣。”
舞台上,澤維爾的感謝詞終於說到了結尾。
“——再次感謝我提到的所有人。是你們帶我走上了領獎台,是你們鑄就了這部映影。”
他高高舉起手中的獎杯,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
“另外,經過團隊成員的一致認可,我正式將澤維爾劇組,命名為「銃槍影業」!”
“嘿嘿,這麼喊出來還真帥氣!”派蒙在台下小聲地歡呼。
“那麼,下麵就有請「銃槍影業」的所有成員,上台合影!”
“哦!還有合影環節!”
劇組的所有人都走上了舞台,閃光燈不停地亮起。澤維爾捧著那個金色的、以芙寧娜為原型製作的獎杯,走到了芙寧娜麵前。
“芙寧娜導演,我認為,你才是應該舉起這個獎杯的人。”
“欸?不、不要啦…好丟人的…”芙寧娜的臉頰瞬間泛紅,連連擺手。
“沒人比導演您更合適。”夏沃蕾的聲音很平靜。
“當之無愧。”神裡綾華微笑著說。
熒也點了點頭。“非你莫屬。”
“你就認命吧。”千織的語氣裡帶著一絲調侃。
左鈺從澤維爾手中拿過那個沉甸甸的獎杯,不由分說地塞進了芙寧娜的懷裡。“彆推辭了,拿著吧。這東西在你手上,比在任何地方都合適。”
芙寧娜抱著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雕像,感覺臉頰發燙,但心中卻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和自豪。
“準備好了嗎?”台下的攝影師大聲問道。“三、二、一…”
在快門按下的瞬間,左鈺輕輕打了個響指。一道柔和的光芒從獎杯上散發出來,將芙寧娜的臉龐照得無比動人,也讓舞台上的每一個人都煥發出最耀眼的光彩。
“銃槍影業!!”
隨著眾人的歡呼,一張記錄著喜悅與榮耀的照片,就此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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