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炮火終於開始延伸,硝煙稍稍散去時,他爬出來清點人數——還剩下十個。
活下來的人灰頭土臉,眼睛裡布滿血絲,嘴唇乾裂得滲出血痕。唯一的重火力就是從墜毀的斯圖卡上拆下來的g15機槍,彈藥不多,三百多發,勉強夠打幾輪壓製射擊。
“子彈都夠用嗎?”威爾斯啞著嗓子問。
貝克下士示意了下那邊彈藥箱,裡麵堆滿了繳獲的蘇製衝鋒槍彈鼓。“我們的子彈不多了,但是蘇製的子彈管夠。”
可子彈再多,也填不滿人數上的窟窿。
俄國人來了。
他們從南邊滲透,像灰色的潮水漫過彈坑和廢墟。起初隻是零星的身影在煙霧中晃動,很快,成建製的步兵開始湧進戰壕遺址。g15開始開火,同樣是使用7.92子彈,但是純彈鼓供彈,雙室鞍狀彈鼓,每個彈鼓容納75發子彈機槍,掃過衝鋒的蘇軍,撂倒了最前排的幾個。供彈方式的靈活性太差了,而且俄國人也太多了,倒下一個,後麵又衝上來三個。
彈藥上的限製導致雙方都在使用波波沙衝鋒槍,短促的點射在狹窄的戰壕裡回蕩。威爾斯打空了一個彈鼓,又換上新的,槍管燙得能點煙。
蘇軍開始用手榴彈清理戰壕。24長柄手榴彈飛出去,在俄國人堆裡炸開,但很快,蘇軍的rgd33就回敬過來。爆炸的衝擊波震得人耳膜生疼,破片在戰壕兩側上鑿出密密麻麻的孔洞。摩托車排的人跌跌撞撞地撤了過來,伯特拉姆森中尉的臉上糊著血和泥,鋼盔歪斜地扣在頭上。
“守不住了!”他朝威爾斯吼道,“他們從側麵包抄了!”
威爾斯沒回答,隻是朝北邊甩了甩頭。
他們開始後撤。
子彈從背後追來,打在泥土上噗噗作響。威爾斯弓著腰,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貝克下士架著一名腹部中彈的士兵。
丹麥團的陣地比想象中還要糟糕。
戰壕裡擠滿了傷兵和散兵,幾個士官正聲嘶力竭地喊著什麼,但沒人聽得清。炮彈一發接一發地砸在附近,泥土像噴泉一樣炸起又落下。
“你們的指揮官呢?”威爾斯抓住一個滿臉煙灰的丹麥士兵吼道。對方搖了搖頭,眼神渙散。
“他們馬上要上坦克了……我們得繼續撤。”於是威爾斯帶著他們又跑了起來。
退路被截斷了。
三輛t34橫亙在主乾道上,炮塔緩緩轉動,機槍子彈掃過封鎖了路麵。第一次嘗試突圍時,兩名士兵剛衝出去就被打成篩子,屍體倒在路中央。
蘇軍的喊話聲從擴音器裡傳來,帶著濃重的口音。
“deutscdaten!ergebteuch!”德國士兵!投降吧!)
威爾斯冷笑。
他見過太多投降後的下場——要麼被當場處決,要麼送進西伯利亞的勞改營,凍死在某個無人知曉的雪坑裡。
“不投降。”他咬牙道。他們被逼到了第24團的陣地的最西側,再往後,就是尼德蘭旅的防線。
救贖近在咫尺,隻隔著一條路。可那條路,現在成了死亡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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