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斯的炮手朝著領頭的t34坦克開火了,炮彈越少命中率越高。兩名德軍士兵手持“鐵拳”衝上前去,將那輛t34坦克裡的紅軍乘員徹底擊斃。
鐵拳的火箭彈炸裂了另一輛蘇聯紅軍坦克的前裝甲,而蘇聯紅軍乘員仍在拚命試圖從艙口逃出。緊接著,t34坦克內部發生爆炸,形成一股股煙霧和火花。
威爾斯的“黑豹”坦克也遭到其他t34坦克攻擊,一枚炮彈擊穿炮塔前緣,威爾斯在車體壁和車頂之間看到一絲光亮。另一枚炮彈擊中前裝甲,彈起後濺起一陣碎片。
威爾斯當即命令炮手發射所有剩餘彈藥——僅剩的幾發炮彈擊中了另一輛正向他們88毫米炮位衝鋒的t34坦克,直接擊落了那輛坦克的炮塔,可車體仍繼續向前滾動,劇烈搖晃,直至撞上88炮的炮位,將88毫米炮的乘員壓在了履帶下。
遵照威爾斯的命令,“黑豹”坦克開始倒車,此時油料和彈藥都已所剩不多。突擊炮和它們十幾歲的車組仍在繼續戰鬥,一次次向從遠處田野裡滾滾而來的t34坦克開火。不知從何處冒出兩輛嶄新的“黑豹”坦克加入防禦,它們看起來就像剛從工廠出廠,塗裝完美。
當他們倒車返回中心地帶時,看到許多希維人打完彈藥後,站起身走向t34,故意將自己暴露在致命火力之下。
之前被威爾斯他們撞到的那兩個步兵少校揮舞著手槍,試圖攔下他們,要求載一程。威爾斯可沒耐心理會這些蠢貨,直接跳下炮塔,繳了他們的槍。檢查他們的車後,在後備箱裡發現兩罐滿滿的汽油。兩罐滿滿的!足夠再跑三十公裡。
加油時,那兩個軍官皺著眉頭,提出如果讓他們搭車就給一盒金表。威爾斯他們從幾個飛馳而過的人民衝鋒隊士兵手裡拿了兩把鐵拳,武裝了那兩個少校,還用鞋子把他們踢到了前線。人民衝鋒隊向他們保證,這兩個軍官會是寶貴資源,抵得上一整排的黑豹坦克,然後開始用卡賓槍驅趕他們。
走廊的邊界每分鐘都在縮小。蘇聯紅軍的飛機在上空盤旋,穿梭於高射炮火之間,向潰逃的縱隊開火,或沿途投擲破片炸彈。
威爾斯本以為自己對死亡和傷亡已麻木,但在最後幾公裡,看到的景象令人觸目驚心。一輛由參謀人員征用的民用巴士被破片炸開。巴士薄薄的側麵被炸飛,車內軍官的屍體滾落到路上,傷員無人照料,路過的步兵從他們身上跨過。
一群身穿條紋的政治犯拉著裝滿財物的馬車,有行李箱、畫作和家具,由一支黨衛軍部隊指揮著。一架蘇軍的飛機掃射了整個隊伍,鍍金畫框裡的畫作被炸飛,犯人和黨衛軍士兵都被炸倒。幸存的囚犯們奔跑著跑進警戒線附近的樹林裡,有些人手裡緊緊攥著從死去的黨衛軍身上拿起的槍支。
威爾斯他們路過的一所房子裡,兩名老人被絞死在百葉窗上,脖子上掛著一塊牌子。
他們向紅色怪物亮出了白旗。
白旗覆蓋在死者屍體上,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一群武裝的平民婦女在走廊裡圍住一名俄羅斯步兵,詢問路過的士兵該如何處置這名男子。士兵們站在一旁,表情陰沉地思考著他們的命運,沒人關心婦女的問題。那些婦女乾脆掏出手槍射穿了他的頭部,隨後爬上一輛路過的馬車。
一架紅色戰鬥機在高空被高射炮擊中,機頭朝下朝著樹林墜去,飛行員戴著降落傘降落,卻被更遠處路邊的樹枝纏住,懸在十米高的空中掙紮著想要掙脫。路人隻是冷漠地注視著,直到有人一槍擊中了他的身體。
威爾斯他們一米一米地離開這片區域,進入一片被冷杉樹遮蔽的狹長草地。一些草地上,曾有德國飛機試圖降落,或許是從東線逃過來並在此補充燃料。
一片草地上,有一架被遺棄的f戰鬥機靜靜立著,發動機罩在陽光下冒著蒸汽。另一片草地上,一架容克斯52飛機機腹著地墜毀,一位將軍級彆的男子跪在附近地上,對著草地乾嘔。
幾分鐘後,在樹林之外,他們看到另一片茂盛牧場裡有人影晃動。透過薄霧,威爾斯看見金屬閃爍,他從“黑豹”坦克上下來,和一名步兵一起上前查看。本以為會看到蘇聯紅軍坦克調動或己方孤立裝甲部隊躲避戰火,然而當他們手持衝鋒槍在樹林間匍匐前進時,看到了很少有德國人能有幸目睹的景象。
透過薄霧,隨著陽光驅散水汽,淡淡的金屬痕跡逐漸清晰,起初被霧氣遮蔽,隨後變得明晰。片刻後,隨著金屬物體穿過僻靜牧場,威爾斯和隨行步兵都不禁倒吸一口氣,放下了槍。
那竟是一架飛機——它的設計絕大部分士兵隻在在新聞短片和士兵雜誌上見過,被譽為同類中最傑出的——但誰也沒想到能親眼見到。這是一架梅塞施密特262,傳奇的噴氣式飛機,這款造型優美的雙引擎飛機是德國最神奇的武器之一。
它的巨大也讓威爾斯震驚,其構造的粗糙也超乎想象。它的金屬麵板明顯是手工錘打而成,金屬外殼除了機身上的德國十字和尾翼上的納粹黨十字記號外,沒有上漆。
飛機靠著輪子保持平衡,輪子陷在茂盛的草地裡。它被一群牛拖著——這種在德國這片地區已繁育數千年、用於簡單拉車的牛。牛群被繩子拴在一起,繩子繞在梅塞施密特262的起落架上,在一個十歲農家男孩的引導下,這些老牛一米一米地拖著噴氣式飛機穿過草地,朝著安全的樹林緩緩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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