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起,我就是這兒的老大!”威爾斯大聲咆哮著,同時迅速拔出藏在夾克裡的刀,高高舉起。法肯拉思一瞧見明晃晃的刀,嚇得尖叫起來。
“救命啊!”他拚命大喊,“誰來救救我!”儘管威爾斯之前告知他會救他出去,可此刻他顯然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威爾斯倒也不怪他。
威爾斯揮刀砍向他,目標是腹部那柔軟的部位,若是真想取他性命,這一刀肯定會更狠。不過威爾斯並未砍得太深,僅僅讓他流了些血。但法肯拉思大聲尖叫著,雙手緊緊捂住肚子,直接撲倒在地。威爾斯瞧著覺得他並非在演戲,但這恰恰是自己需要的效果。
威爾斯立刻蹲在他身旁,一邊高聲威脅,一邊繼續舉著刀。就在這時,警衛們趕到了牢房門口,“嘩啦”一聲打開了門。不出所料,尤裡就在其中,他第一個衝進來,“啪”地一下打掉威爾斯手裡的刀,順勢把威爾斯狠狠摔倒在地。他緊接著跪壓在威爾斯身上,轉頭對另一個警衛喊道:“那個人死了嗎?”
另一名警衛趕忙檢查了法肯拉特,“隻是流血了。”他回應道。
“帶他去醫務室。”尤裡當即命令,“這個麻煩鬼我來處理。”
那名警衛扶起不停呻吟的法肯拉思,帶著他緩緩走出了牢房。尤裡轉而看向威爾斯,冷冷地說:“配合點。”說完猛地把威爾斯拽了起來。
“還沒進來五分鐘,你就覺得能掌控這兒了?”尤裡怒吼道,“看來我得好好教教你塔甘卡的規矩。”
話音剛落,他一拳朝威爾斯打去,不過力道並不重。威爾斯順勢倒在雙層床上,還儘可能地發出聲響。牢房外,其他囚犯的叫喊聲震耳欲聾,蓋過了他們這邊的動靜。有人喊著讓威爾斯殺了獄警,有人則叫嚷著讓獄警殺了威爾斯。還有幾個人用手裡的東西不停地敲打著牢房的鐵欄杆。
威爾斯和尤裡把這場戲演得十分逼真。尤裡好幾次把威爾斯扔到門欄上,一邊還衝著威爾斯怒吼,讓他認清自己的身份。剛開始,威爾斯假裝反抗。有一回,尤裡推得太過用力,威爾斯的臉“砰”地撞到地板上,鼻子瞬間真的開始流血。這一下疼得厲害,但卻讓這場戲更真實了,所以威爾斯並未阻止。尤裡一把將威爾斯拽起來,拖著他出了牢房。
“也許單獨待一段時間,能讓你改改這臭脾氣。”尤裡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威爾斯沿著走廊走去。
他們走到樓梯口時,整層樓都鬨哄哄的,而且又出現了不少警衛。尤裡帶著威爾斯從他們身邊經過,那些警衛都盯著威爾斯,眼神就像看到了一件夢寐以求的獎品。
一個人開口問道:“你管教他需不需要幫忙啊?”
尤裡大笑起來,“基裡爾,你自己去找個囚犯折騰吧。”他沒好氣地說道。
威爾斯看得出來,這些人對能折磨自己這件事極為享受。他們那陰陽怪氣的模樣,還有玩笑般的語氣,都透露出內心的渴望。威爾斯甚至難以想象那些長期被關押在此的囚犯得承受怎樣的痛苦。
尤裡粗暴地把威爾斯拖下樓梯,推進一間狹小的儲藏室,隨後關上了門。“乾得不錯。”他改用英語說道,“法肯拉思應該在去醫務室的路上了。抱歉把你鼻子弄傷了。現在咱們去接布萊希特。”
“他在哪兒?”威爾斯一邊問,一邊用袖子擦了擦鼻子,血基本上已經止住了。
“在另一側。”尤裡說著,從一堆箱子後麵拿出一個袋子,“把這個穿上,你現在從囚犯變成警衛了。”
袋子裡裝著一套和尤裡身上一樣的製服。威爾斯趕忙換上。接著尤裡遞給他一把手槍,威爾斯順手放進口袋。除了那把落在樓上牢房的刀,現在又有了武器,這種感覺真不錯。威爾斯把囚服塞進袋子,尤裡則將袋子扔進了垃圾桶。
尤裡又拿出另一個袋子,兩人帶著它朝著布萊希特被關押的區域走去。威爾斯一直低著頭,生怕被人認出自己就是之前進來的那個囚犯,好在一路上沒人留意他。要是真有人注意到,他們也準備好了說辭,就說威爾斯是尤裡帶著熟悉塔甘卡監獄的新獄警。
布萊希特所在的地方和法肯拉思之前待的如出一轍。一間間牢房裡都塞滿了囚犯。此刻,他們也漸漸有了動靜。不知怎麼的,另一側發生的事情傳到了這裡,一股騷亂的氣息悄然蔓延開來。即將下班的警衛急著離開,而即將上崗的警衛也不願在此多待。這正是威爾斯他們所期望的。
“他們很快就會開放牢房,安排晨間淋浴。”尤裡低聲說,“咱們得準備行動了。”
兩人商量後決定,等囚犯們在走廊儘頭的公共廁所來回走動時,就是最佳行動時機。尤裡背著的包裡裝著一個他和托利亞自製的小型簡易爆炸裝置。這玩意兒主要是用來製造噪音和煙霧的,並非用來摧毀什麼東西。一旦點燃引線,他們隻有很短的時間逃離。
這時,一名警衛吹響口哨,示意第一批囚犯列隊走進走廊,前往洗手間。布萊希特應該就在這批人當中。於是,兩人假裝在走廊巡邏,暗中尋找他。當布萊希特從走廊中間的一間牢房裡走出來時,尤裡微微朝威爾斯點了點頭。兩人不動聲色地朝著他的牢房走去,但並沒有和他搭話。
一行人腳步拖遝地朝著盥洗室走去。待他們從威爾斯二人身邊走過,威爾斯和尤裡迅速溜進布萊希特的牢房。尤裡急忙從包裡掏出炸彈,塞到床底下,緊接著點燃了引線。兩人旋即快步走出房間,朝著盥洗室方向趕去。就在快到門口時,布萊希特的牢房裡“轟”地傳來一聲巨響,滾滾黑煙瞬間從裡麵冒了出來。
囚犯驚惶失措,開始狂奔、叫嚷。獄警們順著走廊飛奔而來,既想弄清楚發生了何事,又試圖控製住囚犯。他們大聲呼喊著,命令囚犯們回到牢房。多數人乖乖服從了,可還是有一些人拒不回去。獄警們見狀,衝上去抓住這些人,連推帶搡。眨眼間,走廊裡便亂成了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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