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貴人似乎很喜歡這裡?"乾隆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身邊。
"回皇上,嬪妾從未見過如此美景。"我誠實地回答。
"朕第一次南巡時,也是這般震撼。"乾隆望著遠方,"大好河山,皆是朕的子民。每每見此,便覺肩上責任重大。"
我偷偷看他。陽光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眼中是對江山社稷的真切關懷。這一刻,我理解了為何他後來會自稱"十全老人"——不是出於傲慢,而是真心想為這片土地做到最好。
"皇上仁心,天下百姓之福。"我輕聲道。
乾隆轉頭看我,眼中閃過一絲溫柔:"有瑞貴人和嫻妃這樣的知心人在側,朕之幸也。"
畫舫靠岸時,一個小太監急匆匆跑來,在乾隆耳邊低語幾句。皇帝臉色驟變:"傳太醫立刻過去!"
"皇上,出什麼事了?"如懿關切地問。
"永璉突發高熱,情況不妙。"乾隆沉聲道,"朕要立刻趕回行宮。"
永璉!我心頭一震。曆史上乾隆的嫡長子,富察皇後所出,九歲夭折。難道就是這次?
回到行宮,氣氛凝重。皇後早已趕到,守在永璉床前,眼睛哭得通紅。幾位太醫輪流診脈,卻都麵露難色。
"回皇上,阿哥是受了暑熱,又染了風寒,邪熱內蘊..."為首的太醫戰戰兢兢地稟報。
"朕不要聽這些!"乾隆怒道,"朕問你,能不能治?"
太醫們跪伏在地,不敢作答。皇後見狀,哭得更厲害了。
我站在角落,仔細觀察永璉的症狀:高熱不退,麵色潮紅,呼吸急促,偶爾還伴有抽搐——這很可能是腦膜炎!在現代不算大病,但在沒有抗生素的清朝,足以致命。
"皇上..."我鼓起勇氣上前,"嬪妾家鄉有種治法,或許可試..."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皇後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我的手:"瑞貴人若能救永璉,本宮什麼都答應你!"
乾隆審視著我:"瑞貴人懂醫術?"
"略知一二。家父...家父曾結識西洋醫師,學過些皮毛。"我硬著頭皮編造,"阿哥的症狀,嬪妾曾見過。"
在乾隆的首肯下,我指揮太醫們采用物理降溫法:用溫水擦拭全身,特彆是腋下和腹股溝;又讓人去熬製具有消炎作用的草藥,如黃芩、金銀花等。最重要的是,我堅持要開窗通風,保持室內空氣流通——這與當時"捂汗"的傳統療法完全相悖。
"這...這不合醫理啊!"一位老太醫抗議道。
"按瑞貴人說的做!"乾隆一錘定音。
整整一夜,我守在永璉身邊,監測他的體溫變化,調整用藥。天蒙蒙亮時,高熱終於退了些,孩子的呼吸也平穩了許多。
"有效了!"皇後喜極而泣。
乾隆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意:"瑞貴人又給了朕一個驚喜。"
三天後,永璉脫離危險。消息傳回京城,太後大喜,特意派人賞了我一串珍貴的珊瑚念珠。皇後更是拉著我的手千恩萬謝,完全忘了之前對我的戒備。
"妹妹救了永璉,就是救了本宮的命。"她含淚說道,"從今往後,你就是本宮的親妹妹。"
這場風波後,我在隊伍中的地位明顯提升。乾隆不僅常召我討論醫理,甚至開始詢問我對地方治理的看法。而高貴妃看我的眼神,則越發怨毒了。
南巡返程時,隊伍氣氛輕鬆了許多。一日駐蹕在山東境內,乾隆興致勃勃地提議登泰山。因體力所限,隻有少數人隨行,我和如懿有幸在列。
站在泰山之巔,雲海在腳下翻滾,朝陽噴薄而出,壯觀得讓人屏息。乾隆站在最前方,背影挺拔如鬆。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我不禁輕聲吟誦。
乾隆回頭,眼中閃過驚喜:"瑞貴人也讀杜詩?"
"略知一二。"我微笑應答。
"朕每次登高望遠,便覺胸中塊壘儘消。"乾隆感歎,"瑞貴人可知道?泰山封禪,自古帝王之大事。朕他日也要來此祭天,告慰列祖列宗。"
我知道曆史上乾隆確實多次登泰山,但此刻聽他親口說出這個願望,仍感到一種奇妙的震撼——我正親眼見證曆史的形成。
回京後,我的生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一方麵,因救治皇子有功,我在後宮的地位更加穩固;另一方麵,高貴妃一黨對我的敵意也越發明顯。各種小絆子不斷:送來的份例時有短缺,行走宮道時常"偶遇"不友善的嬪妃,甚至還有人散布我"用妖法治病"的謠言。
但我不再是剛入宮時那個戰戰兢兢的新人了。有了皇後和太後的賞識,加上如懿的堅定支持,這些刁難反而讓我更加堅韌。
"她們越是這樣,越說明嫉妒你。"如懿在一次茶會上對我說,"妹妹隻需謹言慎行,皇上心中自有明鑒。"
我點點頭,心中卻五味雜陳。最初我隻想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等待回到現代的機會。但現在,我有了朋友,有了...在意的人。更可怕的是,我開始享受這種生活——被需要、被重視的感覺。
夜深人靜時,我翻開那本筆記,卻遲遲無法下筆。我原以為自己隻是個曆史的旁觀者,記錄者,但現在,我已經成為曆史的一部分。我救了本該夭折的皇子,改變了曆史軌跡。這是對是錯?我該繼續乾預,還是抽身而退?
最讓我恐懼的是——我還能回到現代嗎?如果真的有機會回去,我...舍得離開嗎?
窗外,一輪明月高懸。我摩挲著乾隆昨日賞賜的玉佩,上麵刻著"慧質蘭心"四個字。這四個字,是對現在的我最大的肯定,也是對我未來最大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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