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華老,鎮上的老郎中。"陳遠介紹道,"他願意幫忙,但不能讓玄陰教知道。"
華老檢查了謝臨風的傷勢,眉頭越皺越緊:"傷及肺腑,又失血過多,情況不妙。"他從藥箱取出幾包藥,"先服這個止血,再處理傷口。"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許紅豆按照華老的指示,協助他救治謝臨風。令老郎中驚訝的是,許紅豆懂得許多他從未聽過的醫療知識——消毒的重要性,如何判斷內出血,甚至簡易的輸液方法。
"姑娘師從何人?"華老忍不住問,"這些醫術老朽聞所未聞。"
許紅豆含糊其辭:"家鄉的一些土方子罷了。"
華老沒有追問,隻是感歎道:"若能與姑娘多交流醫術,實乃幸事。"
三天三夜,許紅豆幾乎沒有合眼。她按照華老的藥方熬藥,同時結合現代護理知識,保持謝臨風傷口清潔,定時幫他翻身防止褥瘡,用濕布擦拭降溫。
陳遠負責警戒和傳遞消息,不時帶來外麵的情況——玄陰教在鎮外徘徊,縣衙裝聾作啞,茶館被毀但無人傷亡...許紅豆隻是機械地點頭,全部注意力都在謝臨風身上。
第四天黎明,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破窗照進來時,謝臨風的高燒終於退了。他虛弱地睜開眼睛,目光茫然地環顧四周,最後落在趴在床邊睡著的許紅豆身上。
他想抬手觸碰她的頭發,卻發現連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輕微的響動卻驚醒了淺眠的許紅豆,她猛地抬頭,對上謝臨風清醒的目光,眼淚瞬間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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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她聲音哽咽,想笑卻變成了哭,"我以為..."
謝臨風微弱地動了動手指,許紅豆立刻握住他的手:"彆說話,保存體力。華老說你能醒過來就脫離危險了,但還需要靜養很久..."
謝臨風輕輕搖頭,用氣音說:"你...沒事?"
這一句簡單的關心擊潰了許紅豆最後的堅強。她伏在床邊無聲哭泣,肩膀劇烈抖動。謝臨風的手無力地搭在她頭上,像安慰孩子一樣輕輕撫摸。
華老和陳遠聽到動靜進來,見狀都識趣地退了出去。過了好一會兒,許紅豆才控製住情緒,擦乾眼淚坐直身體。
"玄陰教的人還在鎮外徘徊,但暫時不敢進來。"她向謝臨風彙報情況,"茶館被他們毀了,但阿福和其他人都安全。陳遠一直在幫忙..."
謝臨風靜靜聽著,目光始終沒離開她的臉。許紅豆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突然想起他在昏迷中說的那句話,耳根悄悄發熱。
"你...要不要喝點水?"她轉移話題,拿起旁邊的水碗。
謝臨風微微點頭。許紅豆小心扶起他的頭,幫他慢慢喝了幾口。水順著嘴角流下,她下意識用袖子去擦,手指卻不小心碰到他的唇,兩人都是一怔。
"對不起!"許紅豆慌忙縮回手,水碗差點打翻。
謝臨風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虛弱地說:"沒關係。"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許紅豆想問他還記不記得昏迷中說的話,又怕是自己聽錯了,更怕他隻是因為高熱胡言亂語。
"那個..."她猶豫著開口,"陰九幽說...你背叛了守風人的職責..."
謝臨風閉上眼睛,似乎在積蓄力氣:"他不懂...真正的職責是什麼。"
"那是什麼?"
"保護。"謝臨風睜開眼,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僅僅是保護,不摻雜任何其他目的。"
許紅豆心跳加速:"那...那你說...不是職責...是..."她說不下去了,臉漲得通紅。
謝臨風的表情變得複雜,似乎也在掙紮著什麼。最終,他輕聲道:"等我好些...我們再談這個,好嗎?"
許紅豆點點頭,既失落又鬆了口氣。現在確實不是談感情的時候,謝臨風需要休息和恢複。
華老進來檢查傷勢,宣布謝臨風已經度過危險期,但需要至少一個月的靜養。這個消息讓許紅豆和陳遠都鬆了口氣。
"我們得換個更安全的地方。"陳遠說,"青雲觀的主持願意收留,那裡有玄門陣法保護,玄陰教的人不敢輕易靠近。"
當天傍晚,他們用擔架小心翼翼地將謝臨風轉移到青雲觀。這是一座建在山腰上的古樸道觀,四周古木參天,雲霧繚繞,確實有種超然物外的氣息。
主持清風道長是位慈眉善目的老者,見到謝臨風後神色凝重:"謝居士傷得不輕啊。不過放心,在青雲觀,那些邪魔外道不敢造次。"
許紅豆感激地道謝,隨後安頓謝臨風在客房住下。道觀的生活簡單清淨,適合養傷。她每天幫謝臨風換藥、喂飯、讀道觀裡的典籍給他解悶,兩人漸漸形成一種舒適的日常節奏。
一周後的夜晚,許紅豆照例去給謝臨風送藥,卻發現他不在床上。她慌忙四處尋找,最後在道觀後院的練武場找到了他——謝臨風正艱難地試圖練劍,每做一個動作都疼得臉色發白,卻固執地繼續。
"你瘋了?"許紅豆衝上去奪過他的劍,"傷口會裂開的!"
謝臨風喘著氣,額頭布滿冷汗:"必須...儘快恢複...玄陰教不會善罷甘休..."
"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許紅豆氣得聲音發抖,"你知道我...我們多擔心嗎?"
謝臨風沉默了,任由她扶著自己回到房間。許紅豆檢查他的傷口,果然有幾處開始滲血。她一邊重新包紮一邊數落,聲音卻帶著哽咽。
"對不起。"謝臨風突然說,"我隻是...不想再看到你陷入危險時,我無能為力。"
許紅豆的手頓了一下:"你已經救了我兩次。"
"但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幸運。"謝臨風認真地說,"所以...我想教你一些基礎的防身之術,至少能在危急時刻自保。"
許紅豆抬頭看他,發現他的眼神無比堅定。她想起那天在雨中的絕望,想起自己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受傷的無助...也許他說得對,她不能永遠依賴他的保護。
"好。"她點點頭,"但必須等你傷好一些再說。"
謝臨風露出受傷以來的第一個真正笑容:"一言為定。"
接下來的日子,謝臨風的傷勢逐漸好轉。他開始教許紅豆一些簡單的防身技巧——如何掙脫鉗製,如何利用巧勁擊打敵人弱點,甚至基礎的劍法動作。
許紅豆學得很認真,但身體協調性不佳,常常笨手笨腳地把自己絆倒。每當這時,謝臨風就會忍不住笑出聲,然後被她惱羞成怒地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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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再放鬆些。"一天下午,謝臨風站在她身後,雙手輕輕調整她握劍的姿勢,"劍是你手臂的延伸,不是分開的工具。"
他的胸膛幾乎貼著她的後背,呼吸拂過她的耳際。許紅豆突然無法集中注意力,劍在手中仿佛有千斤重。
"我...我好像還是不會。"她結結巴巴地說,心跳如雷。
謝臨風似乎也意識到了姿勢的曖昧,迅速退後一步:"慢慢來,不急。"
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微妙,每次眼神接觸都像有電流穿過,卻又都默契地避開那個未完成的告白。許紅豆告訴自己,這是因為謝臨風還在養傷,不應該給他額外壓力。但內心深處,她害怕聽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萬一那句"愛她"真的隻是高燒中的胡言亂語呢?
九月中旬,謝臨風已經能夠自如行動,隻是還不能劇烈運動。這天清晨,許紅豆端著藥來到他的房間,卻發現桌上放著一個精致的木盒。
"打開看看。"謝臨風微笑著說。
許紅豆放下藥碗,好奇地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把小巧的匕首,鞘上鑲嵌著精美的花紋,柄端還掛著一枚小小的銅鈴。
"這是..."
"防身用的。"謝臨風解釋道,"匕首是清風道長年輕時用過的,上麵的花紋其實是符咒,有辟邪之效。鈴鐺..."
"是我的風鈴上的一個鈴鐺?"許紅豆認出了那個熟悉的紋路。
謝臨風點頭:"我請道長加工過,搖動時會發出特殊頻率的聲音,能乾擾玄陰教那些邪術的施展。"他頓了頓,"秋分快到了,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希望你能平安。"
許紅豆握緊匕首,心中五味雜陳。秋分,那個可能決定她去留的日子,已經近在眼前。而她現在...竟然開始猶豫了。
"謝謝。"她輕聲說,"我會好好珍惜的。"
謝臨風看著她,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天的劍法練習繼續?"
許紅豆點點頭,跟著他走向練武場,心中卻思緒萬千。留下還是回去?這個問題日夜折磨著她。一方麵是對原來世界的牽掛,尤其是對小滿的擔憂;另一方麵...她看向走在前麵的謝臨風挺拔的背影,心口隱隱作痛。
如果選擇回去,可能永遠見不到他了。而留下...則意味著放棄原來的一切。
"準備好了嗎?"謝臨風轉身,陽光在他身後形成一圈光暈,恍如夢境。
許紅豆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木劍:"準備好了。"
無論最終選擇如何,至少此刻,她還在這裡,還能與他共度這段時光。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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