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揪緊了。我放下筷子,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那隻手冰冷而僵硬。
“因為我在乎你。”我說,和那晚一樣的話,“我說過,我們一起麵對。”
“麵對什麼?”他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弧度,“麵對我這個...殺人犯?麵對這爛透了的一切?”
“那不是你的錯!”我急切地說,“那是意外!我們都清楚!而且...而且我知道會發生可怕的事,隻是沒想到...”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
都賢收的眼神瞬間變了。那裡麵的迷茫和痛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銳利的、幾乎讓我無所遁形的審視。
“你知道?”他慢慢抽回手,身體向後靠去,拉開了和我的距離,“你知道會發生可怕的事?你知道什麼?關於我父親?還是...關於我?”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漏洞百出,我該怎麼解釋?說我來自未來?說我看過他的人生劇本?
“我...我隻是覺得你父親很危險...”我試圖補救,聲音虛弱。
“不。”都賢收搖頭,眼神越來越冷,“不止是這樣。從一開始就很奇怪。你認識我。你知道我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你知道我生日。你甚至...”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你甚至好像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樣。”
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那眼神讓我感到陌生和害怕。
“你是誰,俞瑾?”他問,每個字都像冰錐,“你到底為什麼來這裡?”
那是我們之間第一次出現如此深的裂痕。信任像精美的瓷器,出現了第一道清晰的裂紋。
我無法回答。任何解釋都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那晚之後,一種無形的隔閡橫亙在我們之間。都賢收依舊沉默,但不再是那種崩潰後的空洞沉默,而是一種帶著距離感的、審視的沉默。他不再接受我的觸碰,很少與我眼神交流。
我痛苦萬分,卻無計可施。我的秘密成了我們之間最大的障礙。
時間是最好的稀釋劑,但也是最殘忍的磨盤。
都敏浩的新聞漸漸被其他熱點取代。門口的記者消失了。人們開始了新的談資。
但都賢收身上的標簽沒有消失,隻是沉澱了下來,變成了一種無聲的排斥。他嘗試找過幾份工作,但對方一聽到他的名字,就婉拒了。
他變得更加孤僻。一年時間,仿佛抽走了他靈魂中所有的光和熱。他賣掉了父親的那棟房子,處理完了所有遺產事宜,然後用那筆錢在偏遠的城東區租下了一個小店麵,掛上了“金屬工藝工作室”的招牌。
他幾乎切斷了與過去的所有聯係,包括都海秀,也包括...我。
他讓我搬出了那個我們共同生活過的小房間,在工作室閣樓上給自己隔了一個狹小的睡眠空間。他給了我一把新住處的鑰匙,但我能感覺到,那更像是一種禮貌的告彆,而不是邀請。
我還在首爾大學旁聽,做著幾份兼職,努力在這個時空活下去。我時常去看他,給他帶吃的,幫他打掃工作室。他從不拒絕,但也從不熱情。我們像最熟悉的陌生人,客氣而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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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埋頭於工作中,用金屬和火焰鍛造出精美卻冰冷的器物。他的技術越來越純熟,訂單慢慢多了起來,但他眼中曾經閃爍的熱愛之光,再也沒有亮起過。
我知道,都敏浩的死,以及我那無法解釋的“預知”,像兩道沉重的枷鎖,將他更深地鎖進了自我的牢籠。他認命了,接受了自己“被詛咒”的命運,不再掙紮,也不再期待。
而我,隻能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我改變了一個死亡,卻似乎把他推向了另一種形式的毀滅。
直到一年後的那個秋天。
我正在圖書館整理檔案,手機突然瘋狂震動。是都賢收工作室隔壁便利店老板打來的,語氣驚慌失措。
“俞瑾小姐!不好了!警察來了!他們把都先生帶走了!”
我的心臟驟然停跳了一拍:“為什麼?出了什麼事?”
“好像...好像和什麼殺人案有關!”老板的聲音因恐懼而變調,“他們說...說都先生是嫌疑人!”
手機從我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屏幕碎裂開來。
像一道閃電劈開混沌的大腦,原劇的劇情瞬間湧入腦海——都賢收被誣陷為連環殺人案嫌疑人,車誌元出現,真相大白...
曆史正在用另一種方式,固執地重回軌道。
都敏浩臨死前的詛咒在我耳邊回蕩:“你永遠逃不出這枷鎖...”
不。
我猛地站起身,撿起手機,不顧屏幕割傷了手指。
這一次,我絕不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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