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不情不願地散了,作坊裡很快就空了下來,隻剩下江晚和陸亦川兩個人。
陸亦川走過來,很自然地替她把散落的一縷頭發彆到耳後。
江晚看著窗外,那張總是淡然的臉上,浮起一絲冷冷的弧度。
她對陸亦川說:“等著吧。”
“現在他笑得多開心,過幾天,就哭得多大聲。”
三天,一晃而過。
鄰縣供銷社裡,一個剛發了工資的工人,興衝衝地買了兩包“紅星牌”山楂乾回家,想給孩子當個稀罕零嘴。
可紙包一打開,一股子硫磺混著酸腐的怪味就頂了出來。
孩子嘴饞,捏了一片放進嘴裡,才嚼了兩下就捂著喉嚨喊疼,哇哇地大哭起來。
工人趕緊搶過來嘗了一口,那味道又酸又苦,還帶著一股子化學藥品的澀味,刮得舌頭都麻了!
“黑心肝的玩意兒!”
他氣得頭頂冒煙,拎著剩下的果乾,直接衝回供銷社,一把砸在櫃台上。
“你們賣的這是什麼毒藥!吃壞了孩子你們賠得起嗎!”
這僅僅是個開始。
一時間,各個供銷社都湧現出大批回來退貨的顧客,櫃台上堆滿了被拆開的“紅星牌”果乾,叫罵聲一片。
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麵。
那些堆在貨架上,看起來金黃誘人的山楂乾,在短短幾天內,好像中了什麼惡咒。
它們並沒有變乾,反而在那層金黃色的外皮底下,果肉迅速地腐敗、軟爛。
一層薄薄的綠毛從裡麵長出來,接著,黑色的黴斑開始蔓延,最後,整包果乾都滲出黏糊糊的黑水,散發著一股讓人作嘔的酸臭。
所謂的“硫磺熏製法”,根本沒能去除果肉裡的水分,隻是用劇毒的表象,催化了一場更加迅猛的腐爛。
“毒果乾”這三個字,比瘟疫傳得還快,一夜之間就在周邊幾個縣城裡炸開了鍋。
起初隻是退貨,後來就變成了恐慌。
各大供銷社的主任們嚇得魂飛魄散,連夜組織人手,把貨架上所有“紅星牌”的東西全都清了下來,堆在門口,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那衝天的黑煙,帶著硫磺和腐肉的惡臭,幾乎飄到了紅星果脯廠的上空。
吳光輝的辦公室裡,電話鈴聲一聲接著一聲,聲聲催命,響得他頭皮發麻。
“吳光輝!你他娘的賣的是毒藥!馬上給老子退錢!不然我帶人平了你的廠!”
“吳廠長,衛生部門的人已經在路上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退貨!索賠!一分錢都不能少!”
吳光輝癱坐在椅子上,手裡還捏著那張他視若珍寶的“秘方”,汗水浸濕了那張油膩的草紙,上麵的字跡都模糊了。
他渾身發抖,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嘴裡喃喃自語。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是江晚……是那個丫頭片子害我!”
他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整個人像一頭被逼到絕路的瘋獸,一把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發出一陣劈裡啪啦的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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